角丽谯仔细打量了他好几下,越看越觉熟悉,心底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几乎就要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却见那人收回了剑,姿势普通,甚而有些不怎么好看。
然后他还夹起了面前的几粒花生,丢进了口中,悠悠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起来。
角丽谯轻盈地走到他对面坐下,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自诩倾城之色,远至西域荒漠,近至玉城守卫,除了正在闭关中的笛飞声,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忍住不看她。
这个年轻人果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他虽在看她,眼里却不见半点的狎亵的意味,也不见分毫的杀意。他似乎只是在单纯地欣赏美人。
角丽谯嫣然一笑,道:“你不是他。”
年轻人微微讶然,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慢吞吞地道:“就算有什么仇怨,那也只是几个小姑娘,何必痛下杀手。”
他似乎在劝说她,角丽谯不由觉得好笑起来,这人非但声音与那人不同,就连性子也是大大不同起来。若是那人,只怕此刻已拔剑而出,直取她项上人头了。
角丽谯越发嫣然起来:“少侠好功夫,小女子答应你,不和那几个小丫头计较就是了。”
她如此从善如流,李相夷却是真的吃了一惊,他又喝了一口酒,却见角丽谯明眸流转,不住地看向他,媚态丛生,极是摄人心魄。
他这才醒悟,角丽谯竟已在施展“画皮”媚功,他心下叹息一声,眼神登时迷离起来,瞧起来已是有几分痴痴的样子。
角丽谯仍是言笑晏晏,看向他手中的长剑,她只见过乔婉娩一次,那次乔婉娩手里拿着的却不是自己的佩剑青霜,而是李相夷的少师,因而她并不认得这柄剑。
当下,角丽谯极是娇柔地道:“这是少侠的佩剑?可否给小女子看一看呢?”
中了“画皮”媚功的人,对她总是无有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