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发上的细雪被车内热气一烘,已经融化成水,正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乔婉娩见他这副模样,便从袖中摸出块帕子要为他擦去,可那手还未寻到绣帕已被他握住,只见李相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点儿激动引起的颤抖,道:“阿娩,你可在想我?”
“不想。”乔婉娩推开他的手,口是心非地道,“你这突然出现,我吓都吓死了,谁要想你。”
“那就是有想我了。”李相夷笑了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显然开心极了,“两个时辰前我就远远见到你上车了,本来想着等今夜再见也不迟,可我忍不住了……阿娩,这是什么?”
他正往乔婉娩的身上靠过去,一双手颇为不老实起来。
乔婉娩嗅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水中混杂着皂角的清香,显然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然而此刻在这狭小的马车内,她的心虽然在见到眼前人的那一刻,已涟漪阵阵,可还是犹豫踌躇着,不知是否要搭理他。
这时,只见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从乔婉娩的怀中“咕噜噜”地滚落下来,李相夷伸手一抄,发现竟是自己在东海一战前,托云彼丘给乔婉娩带去的那个白玉洛神像。
他一认出来,就凑在乔婉娩的耳畔柔声道:“你还随身带着它呢?”他很快也从怀中摸出个香囊来,香囊上绣着垂丝海棠图,正是先前乔婉娩为他所锈的那个,他日夜不离身。
这香囊一拿出来,乔婉娩倒先红了脸,道:“你不也随身带着它。”她伸手夺过白玉洛神像,嗔道:“要不我回去就收到箱子里?”
“随便你怎么处置。”李相夷笑嘻嘻地道,“你可知那时我在珍宝楼见到这玉像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乔婉娩斜睨了他一眼,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哎,怎么不正经了。”李相夷颇为不服气,忽然凑过去在乔婉娩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下,笑道,“我那时想的全是你,我的阿娩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一句话未说完,已被乔婉娩掩住了嘴,只见美人微微怒目,嗔道:“花言巧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