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转头看向乔婉娩,好奇道:“那时的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的?你不必顾忌我,我很想听听。”
乔婉娩用眼角瞟着他,咬着嘴唇,道:“你真要听?”
李相夷苦笑道:“只怕是狂妄自大,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整天惹你生气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吧。”
“你在胡说什么?”乔婉娩眨着眼,轻轻道,“那时的你,是的,颐指气使不可一世,不懂事也不成熟,会伤人的心,但绝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他那般惊才绝艳,又怎能说是狂妄自大。”
她眼神温柔地看着李相夷,道:“他分明忙得很,却总也能抽出时间来陪我,还愿意花上很多时间为我去买桂花糕,每次出远门,总也记得为我带点礼物回来,每件礼物都是花了心思的。
只是,他总有些不太爱惜自己,什么都非要拼尽全力做得最好,可世上的人,又有几人能如他那般才智绝伦……他几乎从来不睡觉,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总是有仇家,总是命令人,把大家支使来支使去……虽然最后总能办成轰轰烈烈的事,可是,相夷,你真的未曾有一刻觉得累过么?”
她徐徐说来,李相夷始终面带微笑凝望着她,最后眼中竟有泪花闪烁,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累?可我一想到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就觉得又有使不完的劲了……”
他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拥着乔婉娩埋入了被窝中。
等到乔婉娩气喘吁吁地从被窝中探出头来时,只见那张梨木桌上,那个锦缎钱袋果然已经不见了。
乔婉娩欢喜道:“他来过了。”
然而,李相夷却是对着那张梨花木桌怔了半晌,幽幽道:“或许我的运气当真不太好,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