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
素手书生骇然道:“你是何人?”
适才那剑上传来的内力,直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然而这浪潮却在瞬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记忆里的那个影子倏尔便从模糊变得清晰无比。
武林中,如此年轻又能令他感到如此喘不过气来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何况他已经认了出来,那始终冷静着的少妇,不就是当日扬州城红绸剑舞,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另一位主角乔婉娩?
只是时隔多年,那时二人还稚拙得很,不似如今这般风度翩翩,光采无限。
他忍不住道:“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李相夷不由又叹了口气,“只是希望我死了的人却是不少。”
“怪不得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拔出你的剑来,我们打一场。”素手书生的眼里已是迸发出一股狂热来,“没想到我此生还有机会和你打一场。”
和“剑神”李相夷一较高下,是每一个精研剑术的江湖中人的心愿。
素手书生挽了个剑花,蓄势待发,月光与剑光映成一片,在他的身前晃动。他这一起手势,端的是既攻守兼备又气势不凡,看不出半点破绽。
然而李相夷只是凝望着他,甚至还赞了他一句,身形一晃再晃,躲过了好几次堪堪擦身而过的剑芒,却始终不见拔出剑来。
素手书生忍不住道:“你的剑呢?”
“丢了。”李相夷苦笑道。
“你夫人那里还有一把剑,先拿着和我打一场。”素手书生并不以为意,“一品坟里听说神兵利器不少,到时候为你带一把好的。”
李相夷又躲开一个极为刁钻的进攻,苦笑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打?”
素手书生微笑道:“和我打完这一场,想要怎么冒充我的名头,都随便你。”
没过多久。
红泥小火炉又开始燃起火焰,只是这回是李相夷在温酒。
他们还在那个洞窟里,月光依旧流泻如水,照得四下一片光亮。
妙手空空早已寻了个空隙,告辞而去,去寻他迟来的逍遥快活。
那双破草鞋被随意地丢在角落里,素手书生换上了那双皂靴,又将头颈的热汗认真地擦拭干净,重新梳洗了一番,此刻看来真如风流倜傥的年轻书生模样,他更是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折扇,拿在手上,极是风雅。
乔婉娩见他如此认真地将自己装扮一新,直如李相夷往日里最是招摇的那几位“朋友”的装束,心下登时五味杂陈。
那几位“朋友”,只不过在四顾门讨得一口茶喝罢了,实在没有太多的交情,却能让人误会至此。
素手书生见李相夷瞧了他几眼,不由问道:“我这副打扮如何?”
李相夷道:“阁下英俊潇洒,实在文采风流,就是京城中的状元探花也不能有这样的文质彬彬。”
素手书生本是微笑着,听了他这话也是一愣:“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