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仍在下,积雪甚厚,二人一路走得并不快。
好不容易到得山坳附近,李相夷却又闷头摔了一跤。
乔婉娩将他捞了起来,只见他头发眉毛上尽是白雪,脸已冻得通红通红,不由叹了口气,伸手为他拭去雪水,又望了望仍在飘飞的雪花,道:“唉,若是这场雪没有下得这么久,该有多好。”
李相夷感受着那一双柔软的手在面上轻抚,带着她身上的温暖,心间正是火热着,听她如此说,微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场雪,未必不是我的良机呢?”
乔婉娩静默了一会儿,也微笑道:“你如今,倒是豁达,反而是我看不开了。”
“你是关心则乱。”李相夷已经扶着乔婉娩的手,重新在雪地里站稳了,这时悠悠地道,“气海修复之时,不可运转一丝内力,我现下境况还不如常人,你担忧挂怀之际,思绪纷乱,也是人之常情。”
他握紧了乔婉娩的手,只觉得那手甚是温暖,不由满意地道:“你现在可觉得冷?”
乔婉娩听他如此一说,有些微微诧异起来,道:“奇怪,这么大雪,我竟然并不觉得有多冷。”
“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地将‘扬州慢’教给你,”他缓缓地道,“虽然你初期学得慢一些,可后面进展却是不错,无需多久,便可小成,到那时……”
他拉长了尾音,用手指在乔婉娩的鼻尖轻轻一点,继续道:“……便可无惧寒暑。”
乔婉娩摸了摸鼻子,道:“那还要很久呢。”
李相夷连连点头,道:“多久我都陪着你练。”
乔婉娩道:“你不去忙那些大事了?”
李相夷道:“江湖事是忙不完的,我好好陪着你和孩子,也不会耽误什么。”
乔婉娩眨眨眼,微笑道:“既然这样,你可还记得当年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