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为何叹气?”
这声音听来带了几分熟悉之感,然而乔婉娩却倏地抽出了壁上悬着的长剑,轻喝道:“谁?滚出来!”
她手执宝剑,一身正气,真可吓退奸恶邪祟,然而那道声音却又幽幽然响了起来:“乔姑娘不必大动干戈,出屋便可一见。”
“你想把我骗出去?”乔婉娩冷笑道,“你是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也不把乔家放在眼里了?”
“我绝没有歹意,只求一见姑娘。”那道声音听起来越发熟悉了。
乔婉娩想了想,提剑从窗子中跳了出去。
只见一道白影如烟似雾,轻轻飘飘地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她身前三步外。
“阿娩,是我。”
来人正是那位一年之前在云隐山结识的少年。
只见他的身量更高了些,带着些风尘仆仆的痕迹,那双眼睛却是明亮而喜悦的,正一眨不眨地向她看来。
乔婉娩轻轻舒了口气,叹道:“是你呀。”
李相夷道:“是我。”
乔婉娩道:“你怎么来了?”
李相夷道:“我来见你。”
乔婉娩道:“你来见我,怎么不走大门,却大半夜地来吓人?就不怕我喊人来,把你当贼打一顿扔出去?”
李相夷仿佛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一般,只叹了口气:“他们说你出嫁了……我……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谁又在乱嚼舌根,到处编排人?”乔婉娩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你是哪儿听来的这些话?”
谁知李相夷双眼茫然地道:“是你们乔家的人说的。”
乔婉娩吃了一惊,片刻之后却是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去城东的老宅那里了?”
李相夷点了点头:“不错。”
乔婉娩笑着叹了口气:“那你是问错地方了,他们不认得你,怪不得会这么说。”
李相夷越发茫然起来:“不认得我,所以就可以乱说?”
“这哪叫乱说呢?”乔婉娩笑了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登徒子,或者什么胆大包天的狂徒,贸贸然打听人家女眷的消息,这么说已是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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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不免有些黯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乔婉娩笑道:“见到如何?见不到又如何?”
“见不到,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少年人很是认真地看向心上人,似乎要将她整个儿装进眼里,再长久地安放在心底,“我把姑苏城翻了一日一夜,终于见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