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子吃饱了,又被奶娘耐心地哄了许久,终于沉沉睡去。白七娘松了口气,却见那年轻人已然来到了她身边,吩咐她让所有人马上收拾各自的行李,半个时辰后在院中等候,便将孩子又抱走了。
这是,要遣散她们?
白七娘茫然地望向那离去的身影。
他们一家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阳大集上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当街杀人大案,很快便惊动了本地官府。此地县衙离云阳镇不过三十里地,事发之时,不少未当差的衙役也在赶云阳大集,加之李相夷带着乔婉娩回家的路上,人人都是看得分明,因而里正在一个时辰后就带着差役赶到了李家宅子外。
“开门,开门!快开门!”
粗暴的拍门声不绝于耳,那薄薄的木门终于要禁不住这般刀拍脚踢,终于“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于是,十几名如狼似虎的差役鱼贯而入,挤满了小小的院子。
院子里,此时空无一人,除了差役们不耐烦的喝骂声,再无其他声响。
“跑了?”里正看向几间敞开的屋门,除了一些颇为讲究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人影,更没有财物。只有几身血衣,表明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他很是不满这搜查结果。年关在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命案,让他怎么跟县令交代!
这时,一向与他颇为交好的张捕头对着血衣看了一会儿,却是慢条斯理地道:“邓里正,只怕这事不归我们管咯。”
“此话怎讲?”邓里正又惊又喜。
张捕头慢慢道:“这衣上俱是刀剑痕迹,而且听百姓说,被杀六人也是手持刀剑,只怕这是一桩江湖仇杀,这样一来,这事就不归衙门管,你只需把事情来龙去脉写一写,到时候县令大人转交给百川院,这事就算与你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