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徐徐运气,那一成残余的碧茶之毒无处可躲,只得收起张牙舞爪的嚣张,老老实实被一分一分压制下去。
屋内一片寂静。
李莲花再次睁开眼来,烛光摇曳,还是深夜。他感到身旁甚是温暖,转头就见右侧的乔婉娩一把青丝拖在枕侧,大半肩膀露在了被外,睡得正香。
李莲花怕她着凉,抬手就要为她拉被角,却猛然发觉右手酸麻异常,已不太灵活,只得轻轻叹了口气,以左手为她盖上被。
似是感到了温暖,乔婉娩轻轻翻了个身,却正好枕到了他的右臂,李莲花感到一阵痛麻,却生生将那吃痛的闷哼忍在了喉头,连动都不敢动,唯恐惊醒了乔婉娩得来不易的好梦。
那魔头当年在他的剑下吃了极大的亏,想来在地牢中日日夜夜思索破解之道,故而一发觉他功力不及当年,便发了狂般不断攻击他的右臂,恨得要生吞活剥去……李莲花叹了口气,不由认认真真开始思索,当年留下这些魔头的性命来,却无意中为他们提供了极佳的修炼之所,使得他们一旦逃出牢笼便能犯下更大的罪孽……这其间是否有不该出现的差错?
或许对于当年的李相夷来说,即便这些人再练成多高的功力来,他也能有办法一一将之再次打败。
李莲花轻轻揉了揉右手,虽然一触碰就痛麻不已,好在还有知觉,情况还不算太坏。可他到底也无法在短期内再多来几遭。
他不由想起多年前在武当山游玩时,遇到的那个追着要传他轻功的虚静道长。人力有限,这个道理李相夷当年不以为然,总以为只需让他拼杀了最艰最难的部分,余下的部分以四顾门的人才济济自然能轻易解决。
他从未想过,若是李相夷也办不到呢?
李相夷当真能够永远地以一敌百么?若是不能,四顾门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李相夷不曾想过,也无须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