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虽然你的老祖宗英明神武得很,但是……”乔婉娩叹了口气,“指定的托孤重臣也忠心得很,可是他们能接不到人;带着财宝潜藏等待时机的左膀右臂,也能将这复国根基私吞了去。这也罢了,好歹还是有点儿忠心的下属在,可他们先是认错了主子,又妄图控制操纵少主。你瞧瞧,能被委以重任的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当年的南胤国内,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她点了点李莲花的鼻子,笑道:“有这样的臣子,能不丢了江山么?”
李莲花握住了她那正在捣乱的纤纤玉指,笑道:“你还有话就说出来,不必顾忌我。”
乔婉娩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这玉楼春定然想不到,出卖他的正是多年的挚友、同是四大托孤重臣的金满堂,你到时候会告诉他这个真相么?”
“只怕不用我说,他也能猜到。”李莲花收了笑,“越是亲近的朋友,才越清楚扎哪里是最痛的……”
和元宝山庄建在繁华街市不同,玉楼春的住所在青山绿水间,隐匿得很。
非但没有多少人听说过它的所在,就连那仅有的一小部分可以证明庄园所在的人,也不能说出进出的路径。
可只要有路,就总能走进去。
只见一位白衣公子跳下了马车,正在打量着这陌生至极的环境时,金满堂扶着位颤颤巍巍的美貌女子下了马车。
随即,就此告辞,前路就此交付给乔婉娩和李莲花二人。金大庄主已经想好在一百八十八牢里见到玉楼春这位挚友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的前方是一条横亘蜿蜒的大河,此时正是夏季,河中不时能见到游鱼摆尾来去。
李莲花见河岸边早早地便停了一艘乌蓬船,点了点头,便慢吞吞上了船,依偎在乔婉娩身旁。船桨随即被拨动,立时就向前方行去。
乔婉娩正襟危坐,却见李莲花很是认真地靠在她的身上,很是温柔可意,不由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你到时候也这么对玉楼春吗?”
“怎么可能?”李莲花似乎生怕乔婉娩有一丝误会,急忙解释起来,“玉楼春,他休想沾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