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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智麟站起:”如果是美娟还活着,就站在这里,你还能说这样的话吗?如今仔妹四个,一个在蹲大狱,一个失踪多年,一个死去,就剩我在家,我能不想让这个家像个家吗?昔日的红红火火,变得冷冷清清,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柏智麟情绪开始激动。
陆兆鸿规劝柏智麟:“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啥法?谁犯法谁受刑,天经地义,必须是原则。”
“原则,原则,当年如果你不急着回省城,留在宁民,我哥智宸就有可能不会走到这一步,我们家就不会落到这一步,被人耻笑,被人指责,被人看不起,”柏智麟完全激动起来了。
“别激动,不用激动,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如果他不贪心,不揽功,好好当他的县长不好吗?为什么要起整人的心?如果不是吕卉婷救虎娃,这个世界上还有虎娃吗?虎娃死了,一个家庭毁了。你哥活着,你心里作何感想?难道你只愿意看到你哥好好的活着?而乐意看到别人死去吗?”
陆兆鸿的一席话,让柏智麟转身就出了陆家大院。
陆兆鸿看着他离去,知道捐资助学的事没有希望了。
柏智麟在回去的路上疾走,来时的想法是充满希望,而现在却是绝望。重振家庭昔日雄风的愿望落空了。把父亲的骨殖迁往乘黄精灵之地必须有智宸智砾参加的构想成了泡影。什么妹夫,口口声声我们柏家的事就是他的事,口是心非,满嘴的醉话。
那一夜,柏智麟没有睡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高艳秋对他的近日表现明显不待见,不去理他,自己睡自己的,睡的不舒服了,换个位置继续睡去。
陆兆鸿睁着眼睛回想二舅子柏智麟的表情,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转头望过去,康氏正腼腆的站在门边。
陆兆鸿掀开被子就走了过去,带着激动与悸动,随口轻轻的说道:″瑞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哩?快进来,快进来。”
康氏很惊讶:“兆鸿哥,你咋知道我的名字?原上,可没有人知道。”
康氏走进屋内,陆兆鸿忙不迭地说:“秘密,这是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康氏清浅的看了陆兆鸿一眼,放缓了语气:“我来好一阵子了,看到柏智麟走了我才进来的。”
“坐吧,这个时候来肯定有啥事,坐下说。”
康氏没有坐,轻声的说:“兆鸿哥,昨天我把建房的钱全捐给村里建学校,晚上福娃与我打了一架,说的话非常非常难听,我今晚来不是想要那钱的,我是想问一件事,虎娃哥的抚恤金,他不要,俺要,俺家孩子多,将来肯定要用很多的钱,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看着那可爱的小脸蛋,陆兆鸿的心里打颤:“瑞君,不,康妹,哥绝不瞒你,昨天到县上安排未果我也想到这笔抚恤金,也想过用抚恤金的一部分来建学校。我去了,法院院长说材料已经做出来了,就等上面拨款。而且承诺只要下来立马送到陆兆镰的手里。你放心,这事我向你保证,不但保密,而且随你心意。”
康氏马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兆鸿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是母猪原上真正的大英雄。”
陆兆鸿瞟了一眼康瑞君,并没有入心的画面出现,他作了一个让自己镇定的姿势,柔和的语气紧紧跟上:“别与福娃呕气,不值的。大男人心胸还不如一个女人。明天在祠堂我给他沟通沟通,让他今后多疼你一些。东陵村最漂亮的女人跟着她,还不知足。”
康瑞君面带红晕离去,陆兆鸿畅然若失,望着那背影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望向二楼,二楼的灯光已经熄灭,想必夏临泉与侄子文权已经入睡。他下意识的朝埋藏银元的墙角忘了一眼,心中立马有了一种想法的设定。
就在他去关大门的时候,康瑞君一路小跑捂着嘴二话没说就侧身挤进了院子。
陆兆鸿就着灯光看到了康氏散乱的头发,束手无措之际,只一个照面,康氏就只身走进了厦屋。
陆兆鸿顺手插了一个门栓,快步来到厦屋。康瑞君正委屈的揉着眼睛,显然是眼中有泪水溢出。
“瑞君,”鹿兆鹏直视过去,两个字喊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生疏与羞涩,完全情感的自然流露了:“发生什么事了?”康氏放开手,发丝上浸着泪水,有的沾在脸上:“他让我滚,让我从今往后不要再回去了。”
康氏委屈的样子,让陆兆鸿心生万般怜爱,他伸出手,一根一根理顺那粘在脸上的发丝,然后统一往耳后顺延,指尖划过康瑞君的脸庞。康氏一声:“兆鸿哥,”委屈的把整个身子倚在了陆兆鸿的胸口。
这种情景来的太突然,陆兆鸿的双手伸展着,不敢动。他心里清楚,只要动,必是拥抱之举。
陆福娃从康氏把盖房子的钱全捐给村里建小学校开始,心惰就没好过。他憋屈着,克制了愤怒,好不容易熬到放工回家,脚也没洗,就上床睡觉。康氏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没有理他。做好饭喊他吃饭,福娃像死猪一样没有应声。康氏一句:“想咥就咥,不咥拉倒。”福娃立马从床上腾身而起,暴跳如雷:“那是大哥给我们建房子的钱,你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全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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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建学校难道不是大事吗?你想让几个孩子和你一样没有文化知识吗?你没有记住大哥的话吗?谁走不出这母猪原,谁就是没有本事的人。怎么走出去?你说,没有文化,你怎么走出去?”
“你没有资格把家里的东西拿给别人,最起码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可考虑我的感受?”福娃继续咆哮。
康氏冷嘲:“你什么感受?区区几十块钱,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你有本事你自己咥吧,你个败家的女人你。”
康氏惊讶福娃的辱骂,转眼看到孩子们都在向她们张望,就停住了斗仗。
福娃从外面的棚里抱回来一床被子,撂下一句狠话:“从今天开始,你一个人在那睡,不要再进来。”
康氏乜眼看了他一眼,当晚领着五儿在漓水棚里住了一晚。本想着第二天福娃可能好一点,没有想到,福娃一天都板着脸。找虎娃哥没找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天都没有音讯,窝着一肚子的火。晚饭过后,康氏突然不见了身影,几个孩子都围着他转,福娃更是气上加气,那个火呀已经烧到了喉咙。
康氏回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上床。福娃一句“刚才人死哪去了?”让康氏吓了一大跳,刚想解释,福娃又说:“看来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你想上哪去就上哪去,”说着话就去推康氏。
康氏挣扎,但无济于事,直到被推搡至大门外,康氏已经是衣服凌乱,头发凌乱,心情更凌乱。更糟糕的是,福娃一个转身就把大门从里面栓上了。
康氏吃惊了,自己被关在了门外。
五味杂陈的康氏稍稍镇定过后,想起了母猪原的英雄,那位身高,身材与福娃差不多的陆兆鸿,那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大人物。于是就出现了康氏在陆家大院出现的画面。
康氏的头倚在陆兆鸿的胸前,没有挺直身体的意思,秀发就在颔下,微微的颤抖,让陆兆鸿的心胸像奔腾找不到出路的热浪,他本能的,自发的喊了声“瑞君”。康氏听后,头颅直接顶住陆兆鸿的胸并开始晃动。陆兆鸿清理了一下康氏的头发,就顺势抱住了她。康氏被托高了许多,垫起脚来,她慢慢抬起头,近距离的看陆兆鸿,轻柔喊出:“兆鸿哥,”这三个字一出,陆兆鸿全身都酥软了。
人类最浪漫温馨惬意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是灵魂得以舒展的福地,也是灵魂的栖息地,灵魂的家。这样的家可遇而不可求,遇到就是幸福,而且是那刻的,更是永远的,一世的清新。当康瑞君与陆兆鸿同时遇到了灵魂的栖息地,灵魂的家,像等待千年,两人在心灵的绿草地上闭目相迎,羞怯了北风,蹂躏了一片的绿草地,所过之处皆是入心。康氏不由的惊呼:“兆鸿哥,你见过棒槌吗?”
陆兆鸿的脸红了起来,很不自然:“见过。\"
康瑞君娇嗔:\"棒槌一端有把,另一端又粗又硬,硬是把脏衣欺负。\"
陆兆鸿抬起头,康氏正闭着眼睛,四肢伸展,一动不动,仍沉浸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中。他想抽身而起,却发现阳刚之气像那东升的太阳温暖如初仍然支撑刚强,保持着雄风状态。
陆兆鸿不由的纳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他惊奇自己储存的能量在这一刻的表现,与美娟,罕古丽在一起,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发生。他不由地再次喊出“瑞君”两个字:“是不是很奇怪?”
康氏睁开了眼,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兆鸿哥。谁见识过母猪原上的大英雄,我康瑞君有幸,就是明天死去也值得了。\"
当康瑞君问及陆兆鸿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时候,陆兆鸿说:“我天天都在注意你哩,你就是不看我一眼。”
“康瑞君说:“我注意到了,我是一个女人,总不能你看我时,我就得去看你。那我和别的女人就不一样了。眉来眼去,打荤骂俏,那不是我康瑞君。”
康氏再次娇嗔的说:“兆鸿哥,你的肩好像有我的两个宽。”
陆兆鸿做梦也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母猪原最漂亮的女人,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从开始拥抱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一直悸动着,现在还是悸动着。好像康氏对他有一种魔力,他被深深的吸进去,并且套牢。惊奇的是,他很愿意被这种魔力吸进去并且套牢,并且没有了羞耻心与危险感。也就是这一晚,陆兆鸿完成了他一生中最后一段感情的开始。
关于其他女人的记忆,第一个,高艳玲已经太模糊了,努力也回想不起来。第二个,美娟,虽然甜美清新,拥有圣洁,但岁月的车轮终将压碎最感动的记忆,而变得一点也不实用。第三个女人,罕古丽,虽然对他专情,性格外向,单纯。可和她在一起她就像大海,自己永远漂浮在大海上,虽然可以知道大海的宽阔,但永远靠不了岸,永远也不知道海到底有多深。康氏给予他的则不同,太过清晰,且实且在。与罕古丽相比,康是浅水滩,游过去很快就能到达彼岸,且没有任何劳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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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晚开始,陆兆鸿惊奇于这种感觉。
陆兆鸿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康氏的鼻尖,把她从闭着眼最享受和惬意甜美的状态召回来:“瑞君。”
“嗯。”
“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陆兆鸿此生最爱最亲最亲的亲人了。”
康氏如在感动,口中喃喃细语:“兆鸿哥。”
午夜十二点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从昏沉状态中醒来的福娃被一阵紧似一阵的踹门声惊醒。他翻身坐起,仔细聆听,方知是夏临泉敲门未果后才踢的门。
福娃急忙起身,打开门后看到气冲冲的结拜兄弟夏临泉和他身后站着的康氏。
康氏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那间大的沥水棚,随手关死简易的门。
夏顺泉以一位兄长的姿态向福娃怒吼:“你还是一个男人嘛,为了几十块钱,把那么漂亮的媳妇轰出门外,这不是你福娃干的事。记住,从今往后可不准再出这样的事,好好过日子,好好把孩子们照顾好。”
“不是,”福娃想解释。
夏临泉:“什么不是,我全知道,都是你的事,如果你真的在乎钱而不在乎女人,钱,我给你。”
“不是,哥,我。”
“不要再说了,关门睡觉。”
夏临泉转身离去,福娃眨着眼睛无从抗议,栓上门后看了一眼沥水棚,独自到厦屋睡觉去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夏临泉送康氏回来的原因,也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福娃与康氏开始漫长的分居。一个男人狭隘的内心,亲自埋葬了自己最幸福的婚姻。那一夜,康氏与福娃都没睡好,陆兆鸿却睡得很香很香。
第二天,日出一杆的时候,陆兆鸿醒来,发现文权站在身边,忙伸手去抱他,文权乖乖的说:“大伯,夏爷爷叫吃饭哩。”
陆兆鸿穿好衣服,拉着文权的手来到厅堂。夏临泉已经把碗筷准备好,陆兆鸿边洗脸边问:“夏叔,昨晚康一一回去,没再生气吧?”
“没有,我狠狠吵了福娃,没给他留任何余地。”夏临泉看了陆兆鸿一眼,心想,用毛巾把脸遮住说话,秘密能藏住吗?
陆兆鸿“嗯”了一声。
饭后,陆兆鸿帮忙洗刷,然后让夏临泉坐下要与他商量一件事,夏临泉坐下,不解的望着他。
陆兆鸿坐在了他的对面:“夏叔,你也在建校工地干活,你也知道建校资金吃紧,我琢磨着从埋的那两罐银元中取出一部分帮助建校的工作完成。建校是母猪原的大事,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半途而废。″
夏临泉好像早已看出了陆兆鸿的心思:“这有啥不可以的,这是文权奶奶留给文权的,既然建校,学校建成,文权就可以读书哩。”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找来铁锨来到埋有银元的墙角开挖。可是越挖越松软,直到全部露出一个坑洞也没有再见到那两个瓦罐,银元不翼而飞了。
夏临泉惊愕地坐在土堆上,一脸的懵逼:“这,这怎么可能。”
陆兆鸿审视着夏临泉的表情,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别急,不要慌张,更不要声张,你慢慢调查,肯定能找出贼人来。”
夏临泉气冲冲的站起身:“这个人绝对是咱原上的人,也就在我们身边,搞不好这个人和你关系最近。”“和我关系最近?”陆兆鸿陷入了沉思。
建母猪原小学校的始作俑者陆兆拓,把自己家的最后一单粮用肩扛到了旧祠堂前面的席棚里。老婆慌慌张张的跟了过来,语言几乎接近哭腔的嚷道:“你要建学校我没有反对你,可你不要把家里的口粮都扛了来呀,你说,你不留一点,我们娘几个咥啥吗?”
陆兆拓看到婆娘跟了来,感忙迎上去:“快快回去,没有咥的,我想办法,不会饿着你娘几个。”
“口粮都没有了,你想啥办法呀!你这明明是想饿死我和孩子们呀!”陆兆拓的老婆情绪开始激动。
陆兆拓没有顾及那么多双眼睛:“说的啥话呀?哪能让你饿死呢?哪能?”
“你说能不能?家里还有几个孩子,你不给我留一粒粮食,你不是想饿死我们是什么?”
陆兆拓还想解释,被陆兆鸿一脸的正色打断了:“兆拓,你过来。”
陆兆拓委屈的走进席棚,老婆也跟了进去。
陆兆鸿盯着陆兆拓:“事实,家里一斤粮也没有了?”
陆兆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