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现实是残酷的,年迈的妈妈睡在床上,老态龙钟,急需营养。冬梅饿的大哭,她自己也是饥肠辘辘。看了一眼吴凯后,失落的坐在炕沿上无望的望着门外,心里想,难道老天爷要饿死我们一家四口吗!
就在吴秋怡手足无措,对现实茫然之际,外面走进一位克壮之人,他直接问道:“你是吴秋怡,吴老师吗?”
吴秋怡下意识的点点头:“嗯,我就是,你,有啥事吗?”
克壮之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吴母后:“请借一步说话可行?”
克壮之人出去后,吴秋怡抱着吴凯走了出去。在一个无人的拐弯处,克壮之人开门见山:“有人想与你做一笔生意,只要你答应,可以先给你二百块钱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一千。”
“什么生意?”吴秋怡马上问道。
“代孕,”男人毫不隐隐藏藏:“主人想要一个孩子,他看你是一名老师,长得又漂亮,所以就选择了你。”
吴秋怡惊愕:“代孕?”
“你想好,条件是优越的,十个月一千二百块,那可是五六年才能得到的工资,而且损失并不大。”
吴秋怡犹豫了,来人不给她考虑的时间:“主人知晓你家的情况,一家四口,老人累倒了,现在只能靠你挣钱。如果连你都不能养家糊口,一家老小离饿死也就不远了。”
吴秋怡还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来人极不耐烦:“钱不是问题,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净身过后,选最优的那一个星期陪我家主人。只要你怀了孕就给一千。如果在下个月仍没怀上就再续一个星期,直到怀上为止。”
吴秋怡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没有考虑后果,在来人早已写好的契约上签了字,拿到了最初的两百元定金。
来人面无表情的扬长而去。
吴秋怡用定金购买了油,包谷粉等生活用品,一家人才得以正常生活。虽然是包谷糁子,吴母咥饱喝足之后精神状态明显好转。她问女儿买粮食的钱从哪里来的?吴秋怡支支吾吾告诉母亲:“不是让我找他吗?他的一幅画就能卖很多钱。”
“你不是说他挨批斗逃跑了吗?敢出来卖字画?”
吴秋怡不敢与母亲的目光对视,以一种拒止的口气说:“妈,别问那么多可好,有咥饿不死,把冬梅与吴凯带好就行哩,我出去找钱。”
按照吴秋怡提供的日期,克壮之人再次来到吴家不远的巷口等待。吴秋怡把吴凯放在母亲的床上,特别交代,一定要照看好,她要连续一个星期出去挣钱。
吴母问女儿找了一个什么工作,只能工作一个星期?吴秋怡哄骗母亲说:“是教育局招聘文员,试用期一个星期。如果干的好,领导赏识,就可长期工作。干的不好,一个星期后就回来了。”
吴某听后很高兴,叮嘱女儿:“好好干,听领导话,争取长干,家里有她照顾两个孩子,尽管放心。”
吴秋怡跟随克壮之人坐上黄包车,七拐八抹来到一座四层楼的招待所。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克壮之人停止了脚步:“进去吧,主人在里面等你哩。”
克壮之人打开门,吴秋怡进去后,他马上就关上了门,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静侯。
吴秋怡仔细打量整个房间,双人床,床上铺着纯白色的床单。光线昏暗,她扫视人的踪迹,在窗子的纱窗边,她看到一具人的形体。他背对着自己,镇定的模样让人生畏。
在靠近时,从侧脸的轮廓,她立马判定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位熟人,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吴秋怡的心“咚咚”跳的很厉害,这如何是好,与熟人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日后肯定会出乱子,消息传出去还怎么在吴家巷立足,怎么活人!想到这,吴秋怡的大脑下达指令,走者为上。
她静悄悄转过身来到门边就去开门,就在她握紧门把手欲望下摁时,一只手却按在了她的手上,他惊愕的抬起头去看身边认定熟悉的人,更是惊呆了,马上退至旁边三四米,唯唯诺诺地说:“嗯,怎么是,是你?”
退至墙角的吴秋怡万万没有想到站在面前的似曾熟悉的男人竟是趁自己昏迷夺走自己贞洁的男人柏世豪。想起自己美好爱情的破灭,沦落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被这个男人所赐。吴秋怡怒气上升,血往上涌,哪能与这样的人渣合作。她拼命冲到门边用力去开门,柏世豪从身后抱住了她,硬把她甩在一边,重新把门关好:“你冷静好不好?干嘛那么冲动?”
“我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就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和仇人在一起。”
吴秋怡怒视柏世豪,柏世豪回以轻描淡写的冷笑:“你只记着我的坏,你可记着我的好,我向你承认错误了,祈求你原谅。我们年龄相当情趣相投,你和我在一起怎么了?难道我不能给予你幸福吗?你非偏执地爱上一个糟老头子,他有什么好?不就会写几个臭字吗?人家拒绝了你,你却要违背所有人的意愿,出乎常理的非要嫁给我的大哥,白白让那个畜生捡了个大便宜,搞得我们弟兄反目成仇。你想一想,如果当初你注重现实,哪有今天的仇恨,哪有你今天一拖三生不如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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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原谅你,你是苦难的始作俑者,是罪魁祸首,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我要是能原谅你,那我就不是人哩!这一生,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要解除与你的契约,绝对不会与一位毁我一生的人站在一起。”
柏世豪成熟了很多,他一把抓住欲再次往门外冲的吴秋怡,让她近距离挨着自己:“你省省吧,外面所有房间住着的都是我的人,楼梯口也有人站岗,把守。你只要冷静,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非要往外冲我不会拦你,看你可有这个本事走出去?看你可有能力养活你年迈的母亲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幼儿?”
吴秋怡倔强的冲出去,柏世豪随性的坐在了沙发上,刚翘起二郎腿,吴秋怡就后退着懵懂着重新进入了房间,门被重新关上。
吴秋怡急的哭了,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呜呜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呀,什么不如意的事都让我碰到,老天爷呀,你睁睁眼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人吧!”
柏世豪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哭吧,哭出来也许能令你清醒。”
哭过的吴秋怡慢慢清醒过来,她站起身后退两步,可怜巴巴的看向柏世豪:“看在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从此我保证不再恨你,如果你想冬梅了,随时都可以去看她,我绝对不会反对。”
柏世豪不为之所动:“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你应该清醒,我这是在帮你,帮你解决生活上的拮据,当然,这里面也有针对我女儿的成分,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饿肚子。”
吴秋怡脸上展现出赞同他观点的神色:“还算你有良心,还没忘记有一个女儿我带着。”
“这不应成为你违反合同的借口,你应该继续履行合约,完成我的要约要求。”
吴秋怡想据理力争让柏世豪改变主意:“何必呢?你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任。上面有人罩着,顺风顺水,找一位称心如意的黄花大闺女,不费吹灰之力,何以回头找一位烂的不能再烂的女人呢?”
柏世豪嘴角露出狡猾的微笑:“我对拥有你的第一次一直耿耿于怀,并终生难以忘记。有了这种念想,占有你的欲望与日俱增。我希望你给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不,”吴秋怡马上表示反对:“我不可能再与你有肌肤之亲,那将延续我一生的耻辱。”
这句话不说方可,说出后柏世豪蛮横的抓起她的领口,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今天我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从现在起不要再说一句话,否则有你难堪。”
吴秋怡双手同时发力去抓挠柏世豪的手,想让他松手,没想到被提的更高,完全暴露出狰狞的嘴脸:“你和柏世俊圆房的那天晚上,我没有能力,如果是现在我会让他死的很难堪,这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你。你也不会跟那个糟老头子生了一个儿子,让我逮着他,我会让他从此在地球上消失。”
吴秋怡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想象,细思极恐,只好呆若木鸡。
柏世豪把她推倒在铺有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上,目光鄙视着她:“最好是自己解,让我少操心,只要我高兴,可以多给你钱。”
吴秋怡想到吴凯的存在,绝望的闭上眼。
当衣物褪去的时候,柏世豪看得特别仔细,一切都改变了,光洁的皮肤变得臃肿,不再鲜嫩的突兀有致。胸脯的最高处由蜜桃形变成了下垂的八字形。一切都变了。
柏世豪心中顿时生恨,正好看到吴秋怡像死猪一样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这明显是对自己劳动的不尊。与此同时,眼前闪过陆校长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吴秋怡怒气的瞪着他:“你是畜生吗,要这样折磨人?”
柏世豪用眼轻篾地剜了她一下,并没有停止的迹象,把吴秋怡痛得无可奈何,仰起头:“你,就是,一,畜牲,没一一人性。”
吴秋怡试图结束这一切,柏世豪一脸的严肃,近在咫尺地望着她:“别动,现在正在造孩子呢!”
合同约定的是七天,柏世豪想用七天的时间达到自己报复的目的。就在第四天的下午,柏世豪告知吴秋怡:“明天不要再来了。”
吴秋怡纳闷:“为什么?不是还有两天吗?”
柏世豪:“这段时间我在着手办两件事,如今第一件事接近尾声,只要能成功播撒种子,心里就满足达到愿望哩。”
“为什么不按合同办事?”
柏世豪怒气瞬时爆发:“你也不看看你那贱样子,你完全就在应付,这样有意思吗?是不是你把我当成陆兆镰?”
也许是被柏世豪猜对了,吴秋怡保持沉默。柏世豪看她沉默,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用手指着她:“一个错误的思想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你正在践行你的思想,你正在为你错误的思想付出代价。一个自以为是的天鹅不只是形单影零,还有一颗可悲的心灵,说的就是你。”
吴秋怡抓过被子惊恐的看着柏世豪。
柏世豪怒气未消,迅速穿好衣服就要离去。吴秋怡抱着被子扑上去,拽住柏世豪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别急着走,多给我点钱吧,我家里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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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世豪轻蔑地盛气凌人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把被子往下拽,直到被子完全掉在地上。他扫了一眼吴秋怡不再具有青春朝气的胴体,好像每一个敏感部位都是千疮百孔,不再值得欣赏与留恋。心中不由然升起厌恶,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随便分出一小沓递给吴秋怡:“一个月后会有人找你,如果没有来例假就说明你怀孕了,会有人给你余下的一千块钱。记着,平时不要找我。找我你会很难堪。”
柏世豪旋风般离去,吴秋怡无力地坐回白色的床铺。几天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她反复端详手中的一沓钞票,渐渐地,那沓钞票渐渐模糊起来……
第五天早上,吴母起的很早,亲自做了早饭,喊吴秋怡起来咥,咥饱了快去上班。吴秋怡却赖着床不起,告知母亲今天开始不用去上班了。
吴母大吃一惊:“说好的一个星期试用期,只干了四天就不用去了,那说明你干的不行,干的不好,被辞退了!”
吴母立马蔫了,垂头丧气:“本以为靠你找一份好工作养家糊口,没想到一场空欢喜。”
收拾好所有的一切,吴凯在床上逗姐姐玩,吴母去收拾吴秋怡凌乱的衣服,意外地发现了兜里的那一摞钱,足有两百元之多。吴母立马把被子掀起,吴秋怡瞬时坐起,睡眼朦胧的看着母亲。
吴母指着手中的那一沓钱质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吴秋怡一脸的不屑:“钱又不是你造的,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这么多的钱?”
“你不要想糊弄我,这些钱起码是一个上班的人一年的工资,你只是干了四天就有一年的工资,绝对是有问题的。”
吴秋怡支起膝盖:“哪有什么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
吴母指着女儿:“妈虽然老了,可还没到老糊涂的那一步,你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天不说出来我,我死给你看。”
吴秋怡慌忙跳下床铺,搂住母亲:“妈,别瞎想,好不好?我堂堂一师范学院毕业的老师,哪能干见不得人的事。你不是想让我找他吗?我去找了呀,情况一说明他就给我这么多钱,让我先花着,过一个月还给一千。”
吴母乍舌:“真见到他了,这钱真是他给的?嗯,这样做说明他还是有人性的,是个好人。”
“我的眼光没有错吧,他是个好人,品格高雅,别具一格,出淤泥而不染。”
吴母相信了女儿的话,吴秋怡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再次钻进被窝把脸对着墙壁开始沉思,哄骗老人的人绝对不是好人,自己这是怎么了!离自己向往,陶醉设置的爱情生活越来越远,却是面目全非,不能自拔了!
吴母由最初的震惊到接纳陆兆谦与女儿的忘年恋是经济上的供给占据了上风。只要能把家庭的生活继续,什么伤风败俗,畸形的爱情被世俗唾弃都通通滚蛋吧!如果没有真感情,他能愿意拿出那么多的钱给女儿?于是在金钱面前也就不顾虑什么脸面了,要脸面就不能活人,想活人就不要把脸面看的重要。
在女儿的欺骗下,吴母舒心过了一段惬意的日子,每天抱着凯凯都要出去溜达几趟,不惧人言。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她总能高傲的一笑:“凯凯的爸爸可厉害了,英雄,能文能武,还是校长哩!”
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和往常一样,吴母喂食,让冬梅与凯凯咥饱喝足。冬梅虽然还是站不稳,但亦能看外婆的目光不移。她把不能连续的发音“奶奶”喊成“来来”,吴母不舍地向她招手:“听话,奶奶抱弟弟出去玩一会就回。”
吴母走出吴家巷往北到不远处的河边溜达时,那位克壮之人不失时机出现,神秘并不紧张的走进了吴家。吴秋怡见他进来,把孕检报告单拿给他看。克壮之人只扫了一眼报告单的结尾,然后从大衣兜里拿出一沓钞票:“你点一下,合同基本完成。”
吴秋怡数了一遍后发现少了二百,于是就问克壮之人:“怎么少了二百块?”
克壮之不动声色地说:“主任说他给了一次二百。”
吴秋怡立马恼怒:“那两百是我给女儿要的生活费,女儿都三岁了,难道就不能给些钱养活她吗?现在却这样说,果然是位不是人的畜生,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不愿见,更不愿照顾,十足的恶棍,流氓。”
克壮之人听到这些语言麻木:“这些话别给我说,我只是办事的。”
吴秋怡摆手:“去吧,去吧,赶快走,一丘之貉,眼不见心不烦。”
“主人交代了,你必须写收据,防止日后生变。”
麻烦事接踵而至,吴秋怡虽然恼怒,但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只好到房间去拿笔。恰巧吴母抱着凯凯从外面回来了。她看了看屋内站着的陌生男人,心里马上怀疑女儿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她不声张地走到床边,手触碰到那一摞钞票,不无惊讶:“哟,这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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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了克壮之人面前的孕检报告单,克壮之人马上预测将要发生什么,就在他伸手想把孕检报告单抢在手装进衣兜时,吴母抢先一步把孕检报告单握在了手里,迅即展开,看到了赫然醒目的大字和报告单最后的几行小字。吴母立时脑袋“轰轰”作响,随即整个人站立不稳,向地上倒去。
拿着一只黑色铅笔的吴秋怡正好从卧室出来,看到母亲一副遇倒的样子,吓傻了一样立马慌张的扶住母亲。克壮之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跨上去,非常有效的控制吴母续倒下去。现实的问题是,吴母的双腿打软,无法站立。吴秋怡抱过惊愕四处看的凯凯。克壮之人无论怎样想扶吴母站稳,所有的能力都是徒劳,吴母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随后就向后倒了下去……
吴母的突然卒中,作为女儿的吴秋怡心里明白,这是母亲急怒攻心,血压升高,冲破脑血管的结果。母亲发现了她的丑陋行径,对欺骗自己的女儿不可接受,以致血往上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抛下两位年幼的孙儿,撒手人寰。
吴秋怡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由目瞪口呆,木纳,转瞬间像火山爆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母亲搂起,抱在怀里:“妈妈,妈妈”的哭喊。
绝望的哭叫声震傻了床上的凯凯,他向奶奶这边张望,撇着小嘴哭了起来。哭声传出去,街坊邻居先后涌了进来,克壮之人趁混乱之际挤出人群,很快消失在弄堂口。
懂事的人去探吴母的鼻息,没有任何感应。拿起胳膊去摸脉,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他向众邻居和吴秋怡摇了摇头,目光严肃而冷峻,意思是告诉大伙,吴家老太太已经走了。
一片的“唏嘘”声,吴秋怡扑在母亲的身上,哭的更伤心了,难以自制:“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骗了你,我该死,我是一位不孝顺的女儿。老天爷你收我走吧,把我这个不孝女儿带走吧!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牲……”
佛语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任何人在喧嚣的人世中,如果没有一颗出淤泥而不染的心,那你就会被环境所污染,在世俗的繁杂中不能自拔。存有高傲的人格,也不会被人待见。应该是别有所指的鹤立鸡群吧!
吴秋怡开始憎恨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她咒柏世豪全身长疮,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她咒陆兆镰校长躲在屋里没有水喝,嘴唇开裂,向她求救。
柏世豪居无定处,克壮之人早已无影无踪,无法知晓他的具体位置,道德绑架他参与母亲的丧事成了空想。
这时吴秋怡想到近在咫尺的陆兆镰。她坚信他就在那处宅院里,于是她显示出从未有过的果断与干练,吩咐部分堂哥堂弟守护母亲继续办理丧事,自己招呼几人向吴家巷巷口走去。一位堂哥问她拿着铁锤去干什么?吴秋怡坚定目光望向前方,回答堂哥的话:“陪我去找凯凯的父亲!”
巷口靠右第一家宅院依旧,展示出古朴庄严的建筑风格。吴秋怡观察门上却奇怪地上了锁,迟疑了一下,抡起铁锤就去砸锁。“当啷”声让铜锁弹起,门上的尘灰纷纷落下。堂哥问道:“这是谁家的房子啊?能管乱砸,砸坏了要赔的。”
吴秋怡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砸,力度逐渐加大,直至把锁鼻砸坏,门得以打开。她第一个冲进院子,堂哥与其他人随后跟上。门外围了不少的人看热闹,院子并不是很大,两间厦屋的门是锁着的,堂屋大门轻而易举就被推开,里面几乎没有什么物件显眼。吴秋怡推开了旁边的角门,里面的摆设让她耳目一新:一张床,靠窗一张书桌,上面放了好多书籍,有文房四宝,有正在创作的作品,也有已经创作好的作品放在右手简易的书架上。她仔细瞧那正在创作的作品,宣纸上已经写下:心存高远,品自高洁。吴秋怡又随意翻到了几幅字画,可以明确判定作品的主人就是自己所爱的陆校长。此时此刻,她好像有了生命中最为激动的感慨,晚了一步,他跑了。
回到门口,吴秋怡向旁边的堂哥交代:“去买一把新锁,重新把门锁上。”
有人告诉她,就在她到来之前,一位干瘦的老头刚刚离去,他的胳膊袖子飘荡,像里面没有了胳膊……
孤零零的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娃儿为母亲送终,这种感受,这种孤独的无助感,让吴秋怡倍感心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生已经彻底输了,还想自以为渴望与标榜的生活出现,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了!因为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被看好的人待见,无疑是自己的人格出了问题。自己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世上最邋遢的人或者是最下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