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鬼谷的新人

鬼谷的婚宴已经结束了将近三天,可喜庆的氛围却依然在延续。南崖的山洞早已装饰一新,烨和影都搬到了木屋来住,巫鲲近来忙着在神山上选址,他想为巫祖和觯修一处三层以上的高大楼宇,衡更是绞尽脑汁设计了每一椽每一廪,在他的心里,那神山之山必得有琼楼玉宇方可动工。

灵蛇蜷缩在烨的山洞里懒洋洋地看着鬼谷里的每一个大忙人,它一直很奇怪烨为什么总能笑的出来,它也奇怪影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地暗自伤心。巫祖自不必说,她的心事即使可以猜得透也必是全然看不出,觯的开心就像天上的白虎宿,从头到尾都闪亮闪亮地霸占了整个星空。

"唉,到底是鬼谷选定的人,个个儿都如如不动如大山!这分明……这分明都是在装嘛,装腔作势都可以纵情欢娱,我可真是服了!鬼谷仁兄,我彻底拜服!水镜夫妇,灵蛇我佩服的感激涕零!"灵蛇竟嘟囔着出了声:"等着吧,还不是空欢喜一场!等到泪流成河,我带你们全都去洗个露天的澡!这几个小屁孩子,真是没轻没重!"

灵蛇在山洞里盘来旋去无事可做忽然间灵机一动:"你要起那高楼,我就给烨深深打洞!这个山洞太小了,配不上我的烨!"决心已下,灵蛇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头,不把那些闲闷气撒出去,只怕是它也会担忧,其实它本来是想打一架来着,它恨恨地自言自语:"巫祖,要不是烨不允许,你有几个脑袋够我吞的?玄鸟又没来,你又那么傻,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条命,我取了它你又能如何?大不了,我背了我的烨出谷去独自闯荡,好省的在你的跟前儿受这等窝囊气!"

觯一直想为巫祖搞一支木榻回来,他一直都在想着那木本之力对巫祖的好处,今日已是他们新婚后的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就向巫祖请求出谷一趟,谁料巫祖竟慢悠悠地给他来了一句:"鬼谷今天有客。"

觯立刻便僵住了,客?鬼谷还能有什么客?不就是那个花花公子殷筝吗?他被鬼谷踢出谷外已经有十天了,啊不,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他怎么还要觍着脸跑回来呢?觯对殷筝一直都处于不感冒的状态,他二人气场不合,一见面心里就得掐架,这大喜的日子刚过没几天,丧门星又追上门来,觯的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呐,他悻悻地对巫祖说道:"你……鬼谷还要他吗?"

巫祖微微一笑说:"我是从来都不想要他的,糙的跟个棒槌似的又粗又硬,我就没带过这样的兵!他都快气死我了!"

"嘿嘿嘿,你真这么想那可真是太好了呀!"觯像个孩子似的蜷在了巫祖的身边,他把头往巫祖腿上一放说道:"我们怎么对付他呢?他这次来又是想干什么?"

"鬼谷要留他,我们就必须待他好上加好,鬼谷若不留,我们也要以礼相待!他毕竟是我们养着的魔君,也算是半个家人。"巫祖摸了摸干觯卷曲的头发说:"觯,你的头发怎么越来越卷了?你去洗个头,我再看看!"巫祖惊讶地说道。

"我的头发一直都这么卷的,你只是没机会仔细看,它好看吗?你再好好看看!"觯把头杵进了巫祖的怀里坏笑了一声:"夫君我丝丝缕缕都是那天上的神仙变,它晃了世间人的眼,今日里又惊了我那小娘子扑扑乱跳的心,罪过也,罪过也!"

"油嘴!"巫祖羞的满面通红:"先不说这些了,你去跟影和巫鲲商量一下接殷筝入谷的事,我这几日累的很,我先到内洞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去找你们。"巫祖支起了疲惫的身子,觯急忙问:"你确定不需要木榻吗?也就眨眨眼皮儿的时间,我买了它即刻回谷!"

"你若是出去了,那殷筝就不方便入谷了,鬼谷之门打开后三天之内,人若跳入谷中便是必死无疑,他不知道这个事儿。"巫祖柔声说:"我知道你惦念我,不如这样,你过一会儿到神树前给我求一段树根吧,它可比木榻有用的多!"

"好啊!太好了!我竟没想到这个好办法!我马上就去,你好好歇歇,歇好了你再出来找我们!"觯一跃而起冲出了洞外。

巫祖听着觯远去之后颓败地躺了下去,她的心里忐忑不定,这几日她一直都不敢踏出洞外一步,她倾听着烨那杂乱无绪的心跳声揪心又彷徨,更让她烦乱的便是影,他的心跳倒是稳的,可他的那一口气总是憋在胸口里,巫祖甚至听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叹息。

"唉!"巫祖竟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指划动着冰凉的地面,眼神竟恍惚了起来,忽然之间,她又听到了一个呯呯乱跳的心跳声,那是觯的,他刚刚正在神树下求取树根,此刻却闷不吭声。

"是没有求到吗?竟然没有求到?"巫祖一阵心惊:"怎么会?怎么会呢?"她软软地贴在了地上:"是我做错了吗?可我到底该怎么做?"

觯忽然闯了进来,他面如土色地跪到了巫祖面前心急如焚地说道:"神树它……它不给!"

"我知道了,没事!兴许是根本就不需要吧?神树必有它的考虑!"巫祖安慰着干觯。

"兴许?吧?巫祖,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样?我即刻出谷将那木榻带回来!这叫怎么个事儿嘛!为了一个殷筝,竟连你都顾不得了?你让我出去吧!不然,我就去砍一截儿神树枝回来!"干觯愤然地说道。

"看把你急的,干觯,我说没事便是没事,你瞎急个什么劲?你和影和巫鲲商量的怎么样了?你们准备好接殷筝了吗?"巫祖问道。

"呀,我给忘了!"觯沮丧地说。

"快去吧,别误了大事儿!"巫祖催促了起来。

"好!你快回内洞去躺着,躺在这风口上小心再着了凉!"觯叮嘱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巫祖又催促了一声。

干觯急匆匆冲出了门外,巫祖猛地倒了下去,她把双手举在了火灶之上极力保证着自己不会昏厥过去,她发现自己竟又一次病倒了。

"神树啊!事到如今你要我怎么办?"巫祖愁眉不展地爬到了火灶边:"是因为我忽略了你给我的警示吗?那阴阳水镜早该各自有主了吧?是这样的吗?"巫祖极力思索着自己这一场大病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