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微微摇头，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点点笑意：“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与你的交易，对你来说，是你的绝对优选。”

凡人不需要知道神明的事情，只需要按照神明的吩咐办事。智慧神希望眼前的人也是个聪明人。

艾德里安当然是个聪明人，不然也活不了那么久。

往事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鼻尖嗅到了人之将死的暮气。

审时度势，绝不为了争什么所谓的面子或者尊严，而让自己陷入艰难之地。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都是她的工具，艾德里安这一生，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肆无忌惮地活到地老天荒。

当然，活着是她的第一选择，如今这个选项亲自上门，她无论多好奇，也要好好把握住。神明不想说又如何，一件事情而已，知道与不知道，于她，能有多大关系呢？

谁没有秘密呢？

艾德里安弯曲五指，握成了拳，指甲有一点点长，有几天不曾修剪，刺痛了掌心。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物件，物件软硬适中，大小合适，适合握在手心。克里斯蒂那精心为她打造的物件，艾德里安幼年时，总会在心中藏着事，她不说出来，却会弄伤自己。克里斯蒂那比艾德里安大几岁，她是最细心的一个人，注意到艾德里安的习惯，便到处寻找，最后自己亲自打造了一个小物件，只为了让艾德里安在思虑时不会伤着自己。

克里斯蒂那是一个无比忠心的下属，也是艾德里安最趁手的工具。所以，艾德里安对克里斯蒂那有一定的容忍，可以容忍她犯的一些小错。

只是，今天的事情，让艾德里安置于险地之中，克里斯蒂那还是曾经那个事事为她考虑的下属吗？

艾德里安觉得头疼，今天这个事情足够让她把克里斯蒂那换掉或者……杀掉。

只是再重新培养一个好用的下属，费心又费力，掌心的物件被握得越来越紧，这个曾经被克里斯蒂那精心打造送给艾德里安的物件，如今让艾德里安握在手心，思考是否要杀了克里斯蒂那。

有的时候，艾德里安都觉得自己走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之中，眼前身后都是萧瑟的树木与凄凉的土地。周围的风很大，似乎能把她刮走，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进着。风沙迷了她的眼睛，树枝划破她的皮肤，但是她还是要往前走，不能够回头。

她这一生，只会相信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