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

季璃书摘下帽子，便往床上一靠。

长空这间地下室十分简陋，床铺就只有一张硬铁架。

季璃书从云枢里拿了一张厚棉被垫上，却又觉得热得不行，索性就直接躺铁架上了。

这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睡过，此时沾上硬邦邦的床铺，她居然也会觉得疲惫万分。

她闭了闭眼，将脸埋枕头里，过了会，又侧出脑袋，盯着手里的融胎剂。

另一只手，缓缓覆上小腹……

她想起曾经她见过的那些婴孩，一时只觉得无所适从。

“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根本就无法安排你的人生。”

她眼神空洞无垠，低声喃喃。

她自有记忆起，便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过着了无新意、嗜血凶残的日子。

有时候她偶尔会疑惑，她的父母为什么会生下她？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活成这般，他们还会不会生下她？

也许留在星玦和青涯的身边，她完全可以生下他，不用顾忌生存，不用顾忌一切。

可如果是这样，以失去自我为代价……她宁愿去死。

“抱歉，我很自私。”

“下辈子，别再遇上我这样的人。”

……

翌日醒来，季璃书便见到了一抹鲜红。

心顿时一慌。

她侧目看向垃圾桶里那支没有打开的融胎剂，目光微闪。

昨晚，她……没有喝下去。

一是，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二是，这样的方式太过危险，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定然还有其他选择。

于是，她最终还是扔掉了融胎剂。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会……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