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拥着她的腰身，手掌覆上她的小腹，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微微隆起的弧度。

……这是他的孩子！

青涯只感觉，心已经痛到快要麻木了。

季璃书右手微微一松，他立即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接着手腕轻巧地一甩，匕首便死死地插入了坚硬的冰面上。

“放开我。”

她的声音轻柔，眸子满是平静。

青涯拥着她的力道变紧，脸色全然煞白。

他尽量缓和着胸腔里的气息，俯首、柔情沉沉压下，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

他手臂是颤的，不停地颤，力道却舍不得松开一分。

“太恶心了！”

季璃书轻飘飘吐出来的一句话，令青涯的眼睛狠狠一红，泪水充溢了上来。

他心里的钝痛在渐次蔓延，连同这些时日来，每日每夜那几乎让他窒息的罪恶，铺天盖地而来。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怎样的不可饶恕。

冰冷的眸泛着红，血丝满布，他本能地拥紧着怀里人。

他绝望地想，不如现在就将她绑走。

恶心就恶心，恨就恨……

那也总比，陷在地狱里，倾尽所有都无法赎罪，永世不得翻身要好。

就在这时，云痕和星玦两人冲了过来，他们一个扯开了青涯的手，一个将季璃书拉入了怀中。

云痕双眸冷冽可怖，他猛然一拳狠狠挥出，青涯被揍得退出了好几米远才稳住身形。

他痴痴望着季璃书，她方才唤他一声勾起了他心底的妄念。

“阿璃，你叫我干什么？”

总不会只是为了和他过几招，她多聪明，自然不会干徒劳无功的事。

只可惜，季璃书看都未曾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

直到三日后，青涯终于知道了，季璃书唤他那一声，是为了什么。

他看着眼前硕大的全息屏上，以云痕个人名义发出的生死决斗邀请，竟不由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