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二字一出,薛纹凛免不了泄了底气,当下被喊得十分无奈地怔在那里。
林羽见他面上蒙着一丝慌乱,兀自好笑。
她能笃定结论,的确绕不开男人被唤做“主上”这细节,然后再往细里想想,一个门阀世家子弟接二连三介入七七八八事件后,次次都能顺利化解,这难道不反常么?
林羽一捶手心,面上颇是自信满满,“若旖旎阁早有古怪,那你对潘清儿这般留意必不是巧合。”
薛纹凛啼笑皆非,只得苍白无力地重复,“你真误会了,我确是职业习惯。”
林羽皮笑肉不笑不置可否,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又很介意。
“太尉府,你非去不可吗?”
女人清冷的面上掩饰不住担心,但担心之余她更期待一番坦白,只是男人没上当,对此问题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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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住赌坊后这男人似始终心事重重,眉眼间很少完全展颜,无法单纯用“郁郁不安”来解释。
她起初猜测,恐怕是赣州城形势太复杂,破坏了原有安排计划才令他心中烦乱。后来见姓顾的众厮巍然不乱,简直安定如进泰山之境,这番猜测也就消退了。
她又想,姓顾的惯来自恃甚高,能放心让自己堪当大任,差不离对行动也应胜券已握才对吧。
反正,诸人对移花接木的计谋无不举手称赞,独独不约而同反对这男人来凑热闹。可惜反对声无效,被男人四两拨千斤地无情镇压。
男人当时语调肃冷,态度坚决无转圜余地。
“无规矩不成方圆,赌坊是作长远之计,一个卒子也不能动。如今,请大娘子当先锋的目的是活捉曲智瑜,活捉他的目的是与驻军营将士会合,会合的目的,你还需我言明?千载难逢机会我若不去,你还想如何迂回?”
一番话掷地有声,可惜林羽不谙实情,听得半懂不懂,只看到顾某人被呛得顿时哑口无言,一脸敢怒不敢言。
她当时憋着笑不忘在人耳边火上浇油,“你不是在他面前气焰很嚣张吗?上啊,这会铆劲上!”
顾梓恒:“......”
总之如此这般,林羽就像临时抱佛脚的丑媳妇,终在元春宴前夜,被抡圆打包送去见了“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