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回话的军医似是难言之隐无数,最终用沉默算是作答。
薛纹凛没想太久,只是沉郁地叹声气,“顾梓谨留下,你们赶紧下去准备。”
军医们告退后,营帐陷入短暂岑寂,床榻周围生起的炉火里偶尔惊炸几声噼啪火声。
片刻,少年细弱的抽泣声慢慢溢出。
薛纹凛不知想什么一时走了神,听到这动静方被惊醒,还未开口,就察觉身侧还站着人。
他顿时沉下脸,“还傻站着做什么?你是明日左前锋,既不心疼他,早些休息吧。”
侍从看了眼抽泣得连打哭嗝的二逼弟弟,表现得乖巧老实,“义父,我心疼您,怕您气坏身子,想着,若要杀人溅血还是得儿子来。”
薛纹凛自是不得信,兀自冷笑着朝地方低叱,“还不滚过来!”
少年抬袖擦了擦抹布似的花脸,膝行到床榻近侧,歪着头眼巴巴往里瞧着。
“本王让你滚到我这来!”
顾梓谨:“......”
顾梓恒再也忍不住,转头翻了个白眼,根本没眼看。
“说吧,说得不好,让你哥哥今夜手刃兄弟。”
别看薛纹凛口气听着似真似假,反正已经吓坏了重新爬对人跟前的少年。
“昨日岁末迎新,义父许我去城中管热闹,我发现了大嵊内廷宫人在济阳城走动的痕迹,想着也许能找到末帝或者大嵊王族宗室逃窜落脚之处。”
“你怎能分辨内廷宫人?”
“义父教我见过末帝停留行宫时独爱临时启用的行走令牌,而且,而且那无意间露出令牌的男子无须鸭嗓,只是努力掩饰说话声音,我听得出是假的。”
“然后跟踪行迹粗陋遭到反扑,再累得你义父孤身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