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自己送上门去的薛纹凛政隔着三步之遥闭目养神。
他惯来脸薄如纸,如今闹这般大的乌龙,竟然学会了面不改色?
真是社会你大染缸!
盼妤在阴影里才得以肆无忌惮地近距离打量着阖上眼帘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冷漠日益增加,如今连近身一步都会特地睁眼戒备。
只是,这场景不管看着多么心酸可笑,都可怕不过当下他们二人身陷囹圄而无人问津。
她忍不住悄声吐槽,“王爷这会真是不但洗干净了,还会自己给在自己打上包了?”
阴影里的上颌只现眉梢,男人绷紧了清晰尖瘦的下颌,似是觉得她这番话过于粗俗,抿着眼忍了忍没忍住,“我自有打算,你安静些。”
女人悻悻地地捡了靠近薛纹凛近处才有的牢门梁柱倚着。
草垛湿寒,沾上后数个时辰身体便阴湿入体,她可决计不敢坐。
今日何长使脸色有一瞬的凝滞,他约莫认出这男人了。
明明认出来却秘而不发?
联想他和天楷合作的种种,盼妤心中不仅掠过一丝焦虑。
“我其实今日,有好好观察那刺史,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否从前认识你?”
“你希望这认识是好还是不好?”
盼妤脱口而出没有二话,“自是希望他莫整什么幺蛾子,如今有一个黏皮糖秦放便足矣,如今怎地,我们便这般等着?”
薛纹凛静坐够了,半阖半开地掀起眼睑,“自然只能等。”
她颇是无力,“正中秦放下怀,也不知你在等什么?”
男人侧首将后脑勺倚在墙上,语气里带着讽笑,“我如今想明白,你这般命大便是有赖于总能找到垫背,大娘子若想不通为何我莫名被关押在此,我自己却十分想得通。”
女人的面色难得赧然,没好气地想,垫背二字真真难听,不能是患难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