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须一同下船的属下,这般避忌并无用处,若主上现身,迟早是要见人的。
“不是济阳城?”她看着对方面色,心中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主上有命不敢不从,我既同行,自然不是为了随你等返回济阳城。”
偏是好的不灵坏的应验,盼妤被他这通拐弯抹角恼得更加上火。
“真是去北澜之地?”盼妤瞪着美目,眸光里盛放的不敢置信快要将男人的脸瞪出窟窿,见人走得只剩下角和自己,赶紧又朝棺底埋怨地凝望了数秒。
角尚来不及惊诧为何她脱口而出“北澜之地”时如此顺溜,棺底再现方才被何长使亮于众人面前的珠光宝器,被秦放狠狠剥削一笔后,只残留一层稀拉四散的珍珠和玉石。
一只白净的手臂轻松扒拉几下便将这些残羹清理在一旁。
盼妤沿着棺木边沿仔细摩挲,不多时便找到机关,随着几声清脆的榫卯响声,高大的棺木正对舱门一侧竟整体滑落。
沉重的黄梨木坠地发出巨响,初时并未引起盼妤的在意,直到她仿佛隐约听得棺底传来细弱的哼声。
“糟糕!药效退了!”
盼妤顿时一慌,应和着角惊惶的眼神,叠声催促,“快快,按机关!”机关藏匿棺木大敞大落一侧,随声落定,清空珠玉的棺底凭空再露一方空间。
这机关甚是巧妙,将棺底板下一分为二,一大半装满金银珠玉用以迷惑注意力,其实还剩另一小半,初打量看似实心,多误以为有心人只为藏金纳银,实则那一小半足有一肩薄宽,刚巧不巧,能侧躺进一人。
她双膝跪在被清空的一半底板,几乎颤抖着手将里头的人搂抱出半身。
薛纹凛虽没有彻底清醒,但墨画一样的眉眼已晕染开淡淡的痛苦和倦色,肌肤也几近霜白,那声轻哼应是不假,恐怕是身体被拘得久了的不自禁反应。
让薛纹凛委身藏在这种“晦气”东西里,盼妤一直做着挣扎,纠结到了最后关头,终是屈服于实在没有再好的办法躲掉天楷的眼线。
对盼妤来说,这不知算不算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