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恒立时肃冷了脸,“你懂什么?”
“这种事,暂时不劳夫人操心,所以评说也不必。”薛纹凛在一旁搭腔。
盼妤:“......”护犊子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冷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冷静。在这里的初衷是什么,终究是一己私欲,并非国家大义,所以适才这般脱口而出真是托大。
朱雀营在长齐一定出事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薛北殷堂而皇之撒着谎时,是什么底线料定他家义父竟是猜不透?
盼妤忍了忍,终是退让,“是我不该置喙,却是托大。”
薛纹凛接话也是迅速,口气是柔和过后无端生出的恹然,听得女人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又将他惹失望了。
“阿恒,关于军务,哪儿也许这样的托词?”
顾梓恒心情顿时一跌,知道自己终究是瞒不过。
他仍是恨恨看了眼女人的背影,“梓谨前阵亲自前往祁州,理由是,肃清叛逆。”
盼妤看过关于这件事奏报的秘匣,比彼时仍在神志不清休养的摄政王大人的确知晓多些内情。本来事关母族,她原是担心母族生变,这下心境瞬时转变,她现在生怕薛纹凛以为自己那不争气的老父亲又在想什么幺蛾子。
而自己,可能又会去包容老父亲瞎折腾,她如今真不知如何证明自己清白。
薛纹凛听得莫名,自己转着脑筋思虑了须臾,脸上的冷意渐见浓了,坐在太师椅上抬手呛咳了一一下。
顾梓恒闻着风就冲了上去,“义父,没事的,他如今一切都好,我们保持书信通联,现下情况仍在暗中调查,还不一定涉及祁州。”
盼妤浑身都感到越发强烈地不安,源自这男人的心境想到祁州,终还是变得有些糟糕。
但某人在场,令她苦不堪言,实在发不出声音辩说,她觉得心房的微颤继而通联到了四肢,连不知何时悄然握紧的双手都开始细密沁着细汗。
她摸了摸胸前的衣襟,急不可耐掏出面纱覆在脸上,转身瞧去,只见顾梓恒正扶着那男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