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霎时脸就阴沉下去,“咳,你不见他方才,咳,不计后果的样子——”
“怎会愚蠢地直接用身体挡?!咳咳,怎么,是仗着肇一在所以有恃无恐?”
顾梓恒看他激动,赶紧拿出表忠心般的决心摆手摇头,一面讪讪地笑了两声。
“只不过——”顾梓恒狐疑地问,“我就是发现他拳脚寻常,想知道他哪里来的一击必中的自信和勇气。”
“以及,哪里来的指我是幕后黑手的坚定信念?”
薛纹凛眉眼微垂,又气促不止地轻咳,他听得出顾梓恒是真的疑惑不解。
他自己并无头绪,一时也帮不到什么,思识翻滚得一阵接一阵,不得宁静。
薛纹凛只是习惯帮他捋清线索,“今日议事,他为何能入得主帐?”
顾梓恒简单处理好楼飞远的伤口,直立身姿时顺势又踢了踢那具瘫软身体。
他又走到薛纹凛身后,轻缓地揉捏着手下单薄的双肩。
上好丝绸包裹着韧劲僵硬的肌理,骨瘦的手感总归大于柔润。
“义父,儿子最忧心的就是您养好身子,这些事都不值得您操心。”
顾梓恒说完自失地一笑,“儿子也不觉得此次是有意冲着我来。”
他听到薛纹凛带着狐疑的口气嗯了一声,便道,“谁知晓金琅卫在我手中?只有皇帝和何嘉淦。”
顾梓恒继续解释,“既然少人知晓,我无权无势,有何让朝堂众臣肖想?”
“我与皇帝交集是无上机密,虽不万分确定,我也绝不可能在北澜树敌。”
薛纹凛反手拍拍肩头的手背示意暂停,问得迟疑,“有人错误进行了引导?”
顾梓恒不甚在意地瞥一眼地上之人。
“我此次空降到此,或者还有千珏城释放的某些信号,应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倒不像是往昔我们父子做了什么错事,有人来寻旧仇。”
薛纹凛听到后半段调侃之语反而显得怅然,轻弱地感慨,“说不定,多年前那次,真的是孤做错了,孤若坚持彻查,如今也许危及不到你。”
顾梓恒悄悄倒吸口气,暗骂自己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