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状立刻卖乖地低声笑,“不太有把握,但你的法子我明白,无非就是冲出去。”
大约走个擒贼先擒王的老把戏,或者专攻对方薄弱环节。
比如拿下那村野大夫——
她说得沉缓悠然,果真见得薛纹凛面容松动,恰时心念微微一动,她鼓起了勇气。
“我不是莽夫出列,但也并非胜券在握,其实我们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海东青的巡回行迹越来越密集,说明接应队伍离他们越来越近,盼妤的思路不错。
“你想怎么做?洗脑话术?”
盼妤忍俊不禁,“还真是。”
方才贴墙角听对方散聊也不是白瞎时间,总该是有收获的。
即便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也值得一搏,此刻听薛纹凛这般淡然推测,她心中却有淡淡欣喜,至少确信两人所见略同。
薛纹凛神色端肃,难得思考出了神,似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半晌,听他低声道,“我在门边等着。”
盼妤安静地说了声好,又给主意,“我伺机帮你找角度看清那大夫的位置,届时不行,迟早先拿下他。”
在肇一抵达之前,被药倒的几人恐怕还要靠那大夫寻解药。
两人商量定,盼妤再次扬起披风稳稳落在肩头,用同样稳的手势按住门栓。
吱啦一声,门外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霎时凝滞。
尤其是火把映照下的数张面孔,循声而望的功夫不约而同都惊呆了。
女人安静如松,不管见过的不曾见的,统统用柔然坚定的眼神一一扫掠。
“大夫,柒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声音堪称灵动如歌吟,只因有伤在身的缘故添了一丝低哑。
柒娘与李大夫听罢顿时面容微僵。尤其同为女人,柒娘虽在乡亲面前坚决对外,然而她与盼妤早在短短时日连姓名都好声好气地交换过。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时不免徒生尴尬。
于是由柒娘站了出来,表情与声音明显没琢磨好地生硬道,“我们好心救你,此刻你们也是时候一一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