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捧着加速跳动的胸口出门,最终只得任凭血脉不断偾张,又回到驿馆。
她第一次,在祁州王面前谈及自己的婚事。
“父皇可与始宗陛下达成君子协议?”
祁州王不明所以,看向女儿的眼神里充满不解。
盼妤滚了滚喉咙,尽可能装作平静地道,“女儿从未打听过自己的婚事,在此地呆了几日,不知为何有感而发,这是女儿可以问的么?”
祁州王呵呵一笑,“妤儿,你只需知道,父母之爱必为之计深远,西京身居三国鼎立之首,父皇定给你择一最佳儿郎。”
盼妤嘴角微微弯起弧度,不知听到哪句话散淡出一抹浅笑,但低垂的眼帘之中却全无笑意,她顿了数秒,“必定要能当皇帝的皇子么?女儿不能自己选?”
祁州王面上笑意不改,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僵直一瞬,而后声气显得更为温和。
“你如今是祁州唯一公主,一举一动可谓牵念祁州国本,万事自当由为父打算。”
她想起宫中的母亲,只在心中冷哼,此后再也无话。
她微微闭上眼,想起那只狐狸最后说的那句,“你的选择,就是我的行动。”
心底一汪沉寂清冷的冰湖,悄悄然泛起涟漪。
盼妤乖巧地说了句告退,离开厅堂前,与匆匆入内的侍从擦肩而过。
她微眯起眼,身体比大脑先作出决定,并未就此返回居室,而是立定在门口。
她直觉父皇也有秘密了。
因为那侍从向来只替父皇完成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勾当,而被盼妤撞见过几次。
“能开口么?”
“至今神志不清,人算是废了。”
“嗯,不能让京兆尹再跳脱,寻个机会把人赶紧处理。”
“京兆尹戒备异常森严,根据约定,明日便要放人回来。”
“继续蹲守,谨防那里拿捏什么把柄。如今她声名最是重要,切勿节外生枝。”
“是,但郡主此行遇险也极为可疑,他蓄谋已久,暂还不知到底是何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