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你此刻只能保住自己不被牵扯进来,勿要再关心其他。此事孤定一查到底,且十二时辰已过,一炷香之内,孤要知道长齐王廷境况。”
盼妤微微垂首,以臣服姿态乖觉地答了句好,心中不由得大震,她喉咙滚了滚,还是决定问,“你若真那般想,可是手中已有证据?”
薛纹凛的表情晦涩不明,“我知道你方才不是不记得,只是怕记错,是以迟迟不敢言明。”
仿佛是因精气神慢慢垮塌,女人的双肩微缩微软,姿态也逐渐审慎,声音略略低了几分,“我既怀疑记忆,还怀疑曾经经历的、看到的,自然想不通。”
顾梓恒听半天仍是不明就里,知道他们故意打暗语却也不敢追问,于是退而求其次,带着期期艾艾的乞求,“义父,您发句话,让儿子不用猜而明白当下要做什么。”
薛纹凛侧目睨他,语气平平又理所当然地哂道,“孤与阿妤未必需要商量国事,而你需要谋国之大计,既如此,这些问孤做什么?”
顾梓恒:“......”不知为何,觉得他在公报私仇。
盼妤:不知为何,有种扳回一成的暗爽。
顾梓恒咬咬牙,敢怒不敢言地又问,“那,我们现在继续勘察尸体还是可以离开?”
薛纹凛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方才伤了人的心,不甚在意地蹙眉,“将尸体留在此处好生看管,但愿他死后不要再被利用。”
盼妤跟在话尾插了一句,“那,不如我先回营帐?”
薛纹凛破天荒询问,“哪个营帐?”
顾梓恒:“……”义父你看看我的表情,又裂开了。
他僵硬地看向答话人,以为瞳孔应当马上映出一对欢欣喜悦的笑脸,却不想盼妤满面凝肃,嗓音低沉地回,“自然是回女人营帐。”
薛纹凛无视旁边微微裂开还极度想将表情怼到自己脸上的青年,竟一板一眼与盼妤聊上了,他淡淡回应,语气里的叮咛含了几丝明显的关心,“今日的事,别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