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从缝隙自上而下跃滑,蛇头静静趴在地面,显得板正呆滞好不对劲。
良久,小窗无声无息又敞开一半,在黑幕的掩护下,长得异样的灵蛇浑身绷紧而发出轻啸,仔细辨认,原来那长得异常的灵蛇并非活物,而是一截长鞭。
黑影顺着长鞭溜出窗悄然落定,几乎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北澜凛冬难渡,营帐造时就仅在半空开出间小窗,大小根本不容成年人身体进出来往。
这人影是谁?其实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女帐外四角伫立的兵士精神抖擞、巍然不动,谁也不曾料到小窗会发生异样。
刑房内,楼飞远的身体静静躺在牢房木板床上,凑近观察,他气息若有如无,面容青白印堂显出沉灰色,死气深重。
谷主背对牢门正在把脉,房中竟没有九卫,只有一名低级兵将打扮的青年随同。
青年亦只留背影,声音低沉陌生,流溢出情绪里的不耐烦,“老先生,您忙活一晚上,他才苏醒数秒,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从嘴里问出话?”
谷主苍老的声音悠然沉稳,“你那些主子们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青年挠挠头,在他身旁来回踱步,哎了一声,“其实我们都想他再能说点什么,如今统帅已传令大营戒严,很快大战将至无可幸免,怕不怕死倒也其次,事半功倍岂不更好?”
谷主从楼飞远头顶撤针,望着青年的踌躇满志温声问,“死都是其次,你缘何当兵?”
青年嘿嘿一笑,“为了当大英雄。”
谷主讶然,“如今三国结盟,边塞其实少有纷乱,这种小打小闹只为护卫我朝边戍,如何当得大英雄?”
青年很不好意思,面容倒一味真挚显得可信,“小时我听我朝有位大将军曾说过,‘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大丈夫自当横刀立马而非花田酒下,您说呢?”
谷主越发觉得有趣,追问,“你听哪位大将军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