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父亲当初是因为懦弱才与轩国签下和约的,可我却忘了,他是最了解母亲的人…
我只从父亲口中听说过母亲、从父亲珍藏的画像中见过母亲的样子,所有画卷中的母亲一颦一笑都有着母仪天下的仁慈。
现如今他愿意为白韦明他们提供最好的住所,可他们却坚持留在帐中。
“安钧,轩国那群人怎么样了?”这是魏慕每日都要过问的。
“回陛下,还和前些日子一样。”
防备特别严,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安钧、魏慕。
“不过陛下,近来天气转暖,您大可放下心来。”安钧知道他在等着白梧桐醒来,“他们照看白少将完全不用我们操心。”
“告诉他们,白梧桐醒了一定要通知我。”魏慕放下手中已批阅好奏折,他只认白梧桐。
“是!”安钧领命退下,其实他挺佩服白梧桐的,一介女子有胆量征战沙场,知道有人不会平白无故帮她。
若不是介于两国的关系,估计他们也可以是挚交好友。
悦春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进入帐中了,她从外面摘回来了一些花。
“少将,外面的花开了。”悦春找了一个小罐,把花全放进小罐里,“自奴婢来这里到现在已有一月之久,奴婢在想是不是因为天太冷所以少将不愿醒来,现在天气转暖,待少将醒来我陪您去赏花。”
她细心地为白梧桐擦拭着那日渐红润的面颊,却没注意那纤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后来每天悦春都会带回来一束花,军医只说白梧桐有好转,可待到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白韦明整日挂着愁容,黄洑他们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李青融则每日都带着队伍在周边巡逻。
一夜悦春趴在白梧桐身边睡着了,她嘴里还喃喃道:“少将看花,花开了…”
白韦明悉心擦拭着他曾经给白梧桐的匕首,这是安钧他们前些日子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当然一同送来的还有当时被收了的暗器和毒药。
安钧当时都没想到白梧桐能带这么多东西,侍女一一拿出来的时候他都有点惊讶。
黄洑深感愧疚,若是他去的再早些,白梧桐现在或许还能和他们坐在一起畅谈,“是我去的晚了,怪我。”
“我只怕她头脑是清醒的,这样她会比死了更难受。”白韦明说道,他原本墨里藏针的发丝现在变得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