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不一定分辨是非善恶,但对于美丑喜怖,是镌刻在基因里的,就像婴孩见到书画中的鬼会哭闹,见了漂亮的护士会盯着看。
文姿仪此时面前一乍的距离,正对着一个眉骨凸出的脸,她眨了下眼睛,那里已经变成了驱魔人里的无脸修女,惊得晃了晃头,那里坐着的又变成了眼角流血的瓦斯克小丑,她向后瑟缩,那张脸又变了,变成了没了生气,半边脸已经腐烂了的······文韬。
文姿仪一声尖叫,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
那只烂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水团瞬间散去,显现出来一左一右两个和她境地几乎一样的男人,两人似乎也是身不由己动弹不得,同样惶恐地瞧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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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更没底了。
是刀疤男,还有那个被叫作吕水徒的,她的仇人。
‘烂手’又指向了文姿仪的背后,她偏过头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那里像是一扇窗,窗的外面能看到祠台,台子不知何故缺了一角,往远看,青木门大开着,门外的景色离这里似乎很远。
文姿仪感觉自己的脑仁快要炸开了,有一个念头在脑袋里呼之欲出!
难道说,她现在是在鬼牌里?
在蓬莱山的山顶,她在镇压最后一张鬼牌时,曾短暂的被里面的存在将左臂拉进去一半!而后当她侥幸逃脱,左手的小臂就一直呈现黑色!
她突然回想起刚刚由于鸣枪的噪音而短暂抹去的记忆:
她跳向刀疤男的时候拼命前探,枪尖勾到了她的袖套带来一阵划伤的疼痛,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幅度不足以改变子弹的运行轨迹,于是左手作势去抓枪口,其间她的余光看到光头男从侧面扑向自己,恐怕接下来就要扭成一团······
然后她的眼前就倏地黑了。
怔愣了一两秒,文姿仪缓过神来,如果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一切的话,她看向左手。
自己在剑阁里被魑将左臂短暂拉进了鬼牌当中,挣脱之后半只胳膊黑如焦炭······
刚刚在危机关头,难道是这只左臂阴差阳错的将刀疤男和光头,连同自己三个人,全部拉进了魑的鬼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