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死死攥着他的手,公主府的贵人已经说了几次她的阿怀无事,可直到真真切切拉住这双手她才定了心。

青槐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有些哑,其实五公主是许了他随时出府的,但那是主子给的恩赏,他不敢借机坏了规矩。

青槐同她的祖母一样,都是极有分寸的人。

老人拉着他坐下,那双被松垮的眼皮遮住一半的眼落在他身上,一刻不舍得错开。面前的少年似乎长高了些,他瘦削的脸颊有了些软肉,这般的天气从外头来,手还是暖的。

她看得出来,她的孙儿过得很好。

青槐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将最近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给她听,从他的主子说到他的师傅,从鱼汤说到狐裘,他几乎是一刻不耽搁的让她放心。

老人静静看着他像是晃了神,那个小小的少年眉目间是之前从没有过的神采。

“好,好,好啊……”她轻轻拍着青槐的手背,再说不出别的话。

他们家遇到了贵人,终于,终于,遇到了贵人。

青槐只坐了不到一刻钟,祖母便站起身子催他回去,她说府中有变故,今晚出来已经是贵人的恩典,断不可多耽搁。

临走前祖母去榻上的匣子里拿出了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裹着一个香囊,老人一身粗布短褐,那香囊却是顶好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