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细细的听他讲述,目光却没什么温度。她的指尖绕着手中的杯盏轻声问道:“所以……冥一是准备让我的事情绕过我?因为怕我听了伤心?”

是很感人没错,但这在南棠看来,比冥一看不顺眼蒙磐,硬要砍了他罪过更大。

南棠是不能允许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代替她做决定的。

无论是多动人的理由。

南棠理解上位者的执拗的保护欲,但她不需要这个。

“原本是这样想的。”冥一回答得很诚实。

“原本我想,无论真假,都直接动手杀了他,再杀了晋王。”

这是冥一能想到的,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而冥一一向只走最快的路。

他不在乎冤枉了谁,更不在乎杀得是寻常人还是一国主君,他只希望这些话永远不会被他主人听见。

他如今不再是十岁,不需要为了杀人给谁捧灵,他不需要再等三年,他的主人自然也不需要。

那鸳鸯钺已经抵上了蒙磐的脖子,但......他没有这么做。

冥一曾经,笨拙又虔诚的触摸过南棠的情感。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他知道他的主人要什么,更知道她不要什么。

“主人……”

他笑了笑,声音还没完全退净沙哑:“我不是想让这事绕过您,我是想让这事绕过我,绕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