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霄的眼睛眯了眯,冥一这话说得难听,但也是事实。

猫狗尚有记性,以骨瑛睚眦必报的性格,真得肯再信沈知渝一次吗?

沈知渝静静躺在床上,他闭着眼,指尖点着床榻,极轻,又极有节奏。

他似乎很有耐心,又似乎是笃定了骨瑛会登门。

人就是这样,若是他主动开口求和,那说出花来骨瑛也只会当戏看,可若主动权在骨瑛手里便又不同。

自以为处在高位的,比起情真意切的效忠,更愿意信自己手中的绳索长鞭,尤其是失过一次手之后。

其实骨瑛并不愚蠢,他也确实曾靠他那张嘴哄得无数阴暗处挣扎的蝼蚁为他卖命。

他错就错在始终没有意识到,五公主身边的人不是蝼蚁,哪怕身世凄苦他们也没一个龟缩着不敢见人。

就连看似最柔软的青槐,也是一样。

阴风骤起,吹动了沈知渝的额发,他微微勾起嘴唇。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