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不懂,这颗棋明明有无数更合时宜机会,为何来做最拙劣的美人局。
原来正主并不是北羌王室,这局也并不拙劣,面前这人,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同藏在细密针脚下的线头,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只要翻出来轻轻一捏便能扯开整副绣品。
南棠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异常清晰:“怪不得你不大在意那位名唤杉灵的青使,几次三番推给我泄愤,原以为是鬼主悍不畏死,不屑于安魂的手段续命,如今看来……”
她微微一顿:“这活儿。你是派给我了。”
直到桌上重新摆上碗碟,鬼力微荡,男人轻轻仰头,脖颈的灼伤和手心的血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他略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缓:“计出无奈,不过蝼蚁偷生。公主是天谕所指之人,跟您讨些庇护罢了。”
鬼主原本并不相信所谓的天谕,妖鬼两界受天授果报制约何止千年,多少大成者绞尽脑汁求破一二,也不过是借尸身执念引得人族相残罢了。
他并不相信凭借一人之力便能打破数千年的平衡,杀都杀不了,何谈四界相残同寿而终。
直到那日,他在公主府外,截住了骨瑛离去的一半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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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会反骨很长一段时间。看在他脸的份上,稍微等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