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夏凤兮道:“此事,你作何解释?”
苏渔微微定了定神,道:“殿下昨夜彻夜未归,也不曾向我解释。”
她言方出口,便有些悔了。她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他亲口说出那不堪的事实?更何况,即便他说了,又能如何?难道以她的身份,还能指责高高在上的亲王殿下不守“夫”道吗?
却听夏凤兮道:“昨夜我留于宫中。”
苏渔不觉一惊,看向那人,只见他容色端华,琥珀色的眸中淡漠如常,全无一丝作伪之态,不由得又问:“可与何人在一起?”
夏凤兮道:“一个人。”
苏渔脑中一片混乱,原来,竟是她误会了。纵有诸多疑惑,可他亲口所说,便断乎不会有假。这点,她还是相信他的。
她心中千头万绪,暂且按下不想,礼尚往来地回答道:“今日下午我与孝……”她口中一滞,悄悄看一眼夏凤兮的神色,方才续道:“与齐郎中在红绡阁中不过偶然相遇,所谈也无甚要紧,寒暄家常而已。”
她说着,看向夏凤兮,却见他容色并未稍霁。他问:“那么,这又是为何?”
苏渔微微一怔,方才惊觉他手中扬起的,是她出门前随手所拟的休书。她确已决意求去,但尚未想好说辞,偏偏忘记收起,竟让他看到。
她一时讷讷不能言,良久才道:“苏渔蒲柳之姿,自知不配侍奉殿下左右。”
夏凤兮道:“难道是因为苏温然?”他看着她,将她的神色全都收在眼里,“坦白讲,我并不确定苏温然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即便她是,也与你我无碍。”
苏渔不想他竟会这样说,不觉怔了一怔,顿觉心中乱糟糟一团。的确与苏温然有关,却又不仅仅是如此,他们之间身份的鸿沟,注定不能比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