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是一个很卑鄙的人的。”苏陌板着脸，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严肃：“你猜猜我刚刚听到一个认识你的护士姐姐说了什么？”

顾亦宸长得太惹眼，再加上几乎天天都来医院，有几个认识他的护士很常见。

他的内心徒然生出一种并不想让苏陌知道真相的冲动，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陌，顺着她的话问道：“说了什么。”

“她说你的妈妈现在急需一笔手术费，你一边上学一边想办法凑齐这笔手术费。”

顾亦宸看了眼苏陌，任由她撕开自己隐瞒的伤疤，有一种莫名的痛快。

是的，这就是自己每天想尽办法都要搞到钱的原因。

“是。”顾亦宸承认道。

“重点不在这里。我刚刚说过我是一个很卑鄙的人。”苏陌装作很凶的样子威胁亦宸：“你做我男朋友吧？我帮你付清所有手术费。我给你时间考虑。”

顾亦宸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真的吗？你答应了？”苏陌一激动抓住了顾亦宸的手，眼睛里闪着微光，高兴得不像话：“太好了。”

顾亦宸唇角微扬，附和着苏陌笑了笑。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太排斥我？我如果想牵你的手，你也可不可以不要拒绝？”

顾亦宸点了点头，应道：“好。”

“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家了，等你伤养好了再来吧，这几天我就先看你的笔记。”苏陌临走前还给顾亦宸倒了杯热水：“我走了，晚饭你记得吃哦，别饿着了。”

顾亦宸目送苏陌到病房门口。

苏陌并没有急着走，忽然转身去看顾亦宸。

女孩弯着眼睛，好看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他以为苏陌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抬眸时却听见苏陌道：“拜拜啦，男朋友。”

他的心跳节奏在那一刻变得轻快了起来，连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顾亦宸确定苏陌离开之后才拿起苏陌点的外卖，从病床上下来，离开了病房。

他又回拨了之前反复斟酌才敢拨通的那通电话，向那边的人道歉道：“王哥，抱歉，我还是不去了……对，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王哥是他在地下游戏厅认识的人，知道他缺钱所以推荐他去打黑拳。

顾亦宸知道如果走上那条路就是要玩命。

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在走向泥泞的时候被一道光救赎。

顾亦宸回去后罗列好了手术费用以及术后恢复等等一系列的账单在下一次去苏陌家做家教的时候递给了苏陌，让苏陌拟一份借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