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黑云压城。
空气湿哒哒的,大黑伞撑在头顶,雨水淅淅沥沥,林烟穿着大红色长裙,穿过县城老城区的青石路,宽大的裙摆在雨帘中飘荡。
街道尽头有栋老式三层板楼,很旧了,外墙布满污斑,部分墙砖甚至长出青苔。
卷帘门内,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
瞧着,都不像正经人。
林烟在卷帘门外停了几秒钟,收伞,上楼。
楼梯在屋子最靠里的左侧,打牌的几人看她面无表情穿过屋子,不约而同在心里啧了声。
真勾人。
比她那个当妓女的妈还勾人。
三楼窗户,从林烟出现在街角,一双黑亮深沉的眼睛就注视着她,看见她进了屋才拉上窗帘。
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
大敞的胸膛骤然出现,肌肉线条紧绷,林烟有一瞬间呆愣。
男人连睡袍都没穿,看样子刚洗完澡,只在腰上缠了条浴巾,水珠从发梢往下滚,遇到左胸的刀疤分叉,继续往下滚,气势汹汹,和他深沉的眼一样,充斥着野兽般的侵略性。
说野兽抬举他了,他陈野就是只疯狗,逮住人就咬,毫无底线。
陈野让开身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