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齐与庶妹郑念念从来不亲近,将斗笠给郑念念,只是因为不想接受她给的东西罢了。
郑念念也受宠若惊,有些犹豫不安地看着郑夫人,抬手欲摘头上的斗笠,
“母亲,这个斗笠还是给哥哥戴吧。”
郑夫人制止了她的动作。
没有在面对郑修齐时,她已然恢复了庄严娴静的主母形象,
“不必,你戴着吧,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一个姑娘家淋多雨了对身体不好。”
说罢,她抬脚,跟上前进的队伍。
郑念念幽幽叹了口气,将头顶的斗笠扶正,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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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果真没有马上停,淅淅沥沥地如同斩不断的愁思一样,下个没完。
流放队伍也没能找到好的避雨地点,只能冒着雨继续往前走。
秦霜撑伞坐在驴车外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挂着玉米的钓竿往木杆缝隙一插,然后掀开驴车的帘子钻了进去。
“娘。”
沈流的声音响起。
秦霜“嗯”了一声,上前查看药物熬制的情况。
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看沈流,此时精致的小脸上沁着汗珠,原本白皙的肤色被炉火蒸得红扑扑的。
见到秦霜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问:
“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这一口一个“娘”越叫越自然。
秦霜心里都觉得稀奇。
“没问题,你歇会儿吧。”
她用帕子将药罐端下来,放至一旁的隔热垫上。
沈流却是没有动,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秦霜将药汁倒到碗里。
中药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直到秦霜准备端出去给姜氏时,沈流才急匆匆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眼睛盯着车厢一处问:
“那以后我就帮祖母煎药吧。”
秦霜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她故作没当回事儿的样子,说:
“不用你,我和珍珠煎就可以了,珍珠以前帮母亲煎过不少回药。”
沈流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娘,就让我来吧,我想给祖母煎药。”
秦霜转过身看着他,“不觉得煎药无聊?中药味道也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