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们冷峻严肃的目光,却泄露出他们此时复杂的心情。他们记起了父亲说的妹妹的噩梦,全家惨死在二皇子之手。现在看来,太子落马,那个梦境似乎更接近现实了……
将军府。
沈湛负手立在窗前,眼中看着月下摇曳的柳树枝条,心中却在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今日他进宫了,在早朝前拜见了梁帝……
梁帝看到殿下行动自如的沈湛,微笑着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这么重的伤,只十多日就大好了。”
沈湛低头道:“是陛下赏赐的药材好,微臣才得以早日恢复,为陛下效劳。”
梁帝摆了摆手,笑道:“你呀,学不会哄人那一套,听着就假的很。朕听说,是你遇到了神医,才好得这样快。这神医姓甚名谁,住在哪里,你可知道?”
沈湛忙又行了一礼,道:“陛下,神医救治时说,给微臣治伤只因有缘,不可强求,因此,臣没有打探。”
梁帝哈哈大笑:“这是你的性子。嗯,说得好听是信守承诺,说得难听了,就是一根棒槌,不知留个心思。罢了,这也是你的缘分,你能把握住就好。”
……
沈湛重回到桌案去前,拿起百辟狼牙擦拭着。自从上回遇刺后,他就一直将它随身携带着。
沈湛接着想起了早朝上的事,停止了擦拭的动作,勾唇一笑。
安王真是个人才,只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太子套进了私养战马的罪名里,过程、证据都安排的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不愧是大公主看上的人,确实厉害。
那日,他出游回来就给萧廷之送了信,详细说了太子训马场的事,还附上了准确的位置图。萧廷之晚上就回了消息,说是沈湛如今在养伤,不适合出手,把这事交给他来办,他定能办得漂漂亮亮。
沈湛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把消息传给了他,自然就放手等待结果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仅用了两天时间,安王父子就能把一切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彼时,早朝上,大臣们正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相互打着太极;梁帝坐在龙椅上,拄着头,看似在思考,实则是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佟公公进来禀报:“陛下,安王求见。”
大臣们瞬间停止了争论,梁帝也一下精神起来。所有人都在猜测,十多年不上朝的人,今日怎么突然来了?这次又是因为何事?
“宣安王觐见。”
随着佟公公的一声唱喏,安王一身亲王服,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大殿。众人不由得在心中惊叹,不愧是大公主选中的非君不嫁的驸马,虽已年逾四十,依旧是容貌俊美,风流倜傥。只是,左臂上吊着个布带,给他谪仙般的的气质打了折扣。
安王见过礼后,梁帝关切的问道:“安王,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你说出来,朕为你做主。”一些知情的大臣憋着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