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猜想着，抹着眼泪的白芷走上前来，接过药匣，道：“还是让奴婢来吧。”沈湛忙起身，站到一旁。

白芷近前，从药匣中拿出一个淡绿色瓷瓶，上写“玉露冰膏”，又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块玉片，挑着瓶中淡绿色的膏体，小心的涂在许静婉微微伸出的舌头上。

沈湛转头看向墨白：“去许府，看到夫人了吗？”

“没有，应该是还没回来。”

“你再去一趟，等许夫人回来，和她说明情况，免得她着急。”顿了顿，沈湛继续道：“要一字不落。再和她说，大小姐此时不宜活动，白芷在此照顾着。等晚间她好些了，再送回去。”墨白应声出去了。

沈湛转头向床上看去，见许静婉已经上完药，正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感激，有信任……他心中突然一片柔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小姐，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啊？奴婢只是出去取了趟衣裙……早知这样，我就不去取了，我们直接回马车上换衣裙，不，我们直接回家好了……”白芷的抽抽噎噎的哭诉道，声音一下拉回了沈湛的思绪。

许静婉也回过头来，轻声道：“别哭。你和石竹……换谁都一样的。”药膏果然奇效，许静婉说话流畅了许多。

停了片刻，许静婉又看向沈湛，轻轻道：“幸亏将军及时出手，否则，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白芷闻言，泪水更是如断线珠子，扑簌簌地落。

沈湛走回床边，重新坐下，看着许静婉道：“你知道是谁对你出手吗？”

许静婉苦笑一下：“从皇子妃发难开始，我就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明目张胆，手段会如此下作……”她说话还是很费力。

沈湛忙道：“婉婉不要再说话了。你听我说，点头或摇头即可。”

许静婉轻柔地笑笑，微微点了下头。

“你分析，给你下药是太子妃所为？”沈湛看着许静婉问道。

许静婉摇了摇头。“是二皇子所为？”沈湛又试探问道。

许静婉顿了顿，点了下头。

“为什么？太子已经不再提求娶你一事，他为什么还要针对你？”看许静婉没有任何表示，沈湛又道：“你有证据吗？”

许静婉顿了顿，摇了摇头，道：“直觉。”

沈湛沉默着，心中又补上一条：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