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侯齐深看了眼来人,依旧稳稳的坐着,可是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透露了他此时激动地心情。
“你是说沈湛一行只有三人?”齐深微眯了眯眼,问道。
“是的,侯爷。只有三人。”
“好。你退下吧,继续在那里盯着。”齐深抿了一口茶,缓缓咽下。
一旁的齐兴有些激动:“父亲,看来这次真的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就是不用姑姑的人,咱们也是稳操胜券。”
齐深淡笑着儿子,道:“就是要打他措手不及。但是,兴儿,你说错了。现在,我们还不能说胜券在握。”
“为什么?我们以有心算无心,不仅布置周全,还抢占了先机。如此优势还不能稳胜吗?”
“首先,你真的以为沈湛就只去了三人?不,他一定还布置了人手。他会第一时间报官的,而京兆府萧廷之是他的第一选择。那人是他的好友,也定会派出大量人手去救援。”
齐深很看重这个儿子,一直有意培养他。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锦衣卫同知,却有勇有谋,杀伐果断。这点很像他,只是还年轻,缺乏历练,经验不足。
他原本是全力培养大儿子齐谦的,虽然如愿让他做了太子伴读,的确是谋了个好前程。但是大儿子做事来总是畏首畏尾,缺乏手段。
看到儿子听得认真,齐深很欣慰,又继续道:“其次,沈湛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上次太子出动了多少人马,全都折在了他手里。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常言道‘打蛇不死,自遗其害’。太子的失败决不能在我们这里重演。”
齐兴深吸口气,道:“父亲,想必这些您也都准备了对策。”
齐深又慢条斯理的抿一口茶,道:“明月茶庄发生的事,我让人报给了京兆府。所以,沈湛的人一时是找不到萧廷之的。
至于沈湛,皇后娘娘的八大影卫只是先锋,我在太子别庄安排了二百精兵。任谁也不会想到吧,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影卫捉了许小姐做人质,沈湛就会投鼠忌器,那队精兵也就不用出来了。”
“父亲的计谋实在高明,儿子佩服。”齐兴微微松了口气,又摩拳擦掌道:“父亲,用不用我做些什么?”
齐深摇摇头:“你什么都不要做。我们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要先保护好自己。我们哪怕有一点的疏忽,都可能被二皇子抓住把柄,给我们重重一击。”
“儿子受教了。”齐兴已经对父亲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静婉微微睁开眼,她是被冻醒的。出门前,她只在夹袄外加了件披风,此时山风吹来,冷得她不住打颤。
睁开眼的瞬间,她先是一阵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手指摸到凉凉的树枝,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回笼。
许静婉慢慢闭上眼,一想到娘亲知道自己被劫,会有多么的害怕焦急,她就止不住眼泪。
她又向树上靠了靠,腿微微一动,脚踝依旧隐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