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的一阵心惊：二皇子伪装的还真好。若是让这人君临天下，将是天下之大不幸啊。

“夫君？你想什么呢？”许夫人见丈夫久久不语，疑惑道。

“没什么。”许大人回神，遮掩道：“我本担心婉婉太小，将军府的事务她管不来。若是姑爷这样维护她，我也就放心了。”

“今日我也交代了她一番。你无需担心，婉婉做事有章程着呢。”

许夫人安慰完，又道：“夫君，婉婉把陛下赏赐的东珠都留下了，说是留给哥哥弟弟将来做聘礼。”

“这怎能行。这收不得。”许大人惊道。

“我不收，她又不依。她说姑爷的聘礼里还有。夫君，库房里那六十抬聘礼，你可和姑爷说了，让他拉回去？”

许大人沉吟片刻，道：“和姑爷说了。过两日他会派人拉回。”

许夫人又提起了二小姐的婚事：“现在闲下来了，我想给她选选，早些嫁了。我担心日子久了，她在庄子里带待不住。夫君想想看，都有哪些要求？”

许大人叹口气，道：“也不拘门第。只要人好，家境能过得去即可。还劳夫人费心。”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三十。

清早就飘起了轻雪，六七个小丫鬟在院子里扫雪，边扫雪边笑闹着。

许静婉将蝉衣折来的腊梅，悉心插在羊脂玉瓶中。

“小姐，真好看。”蝉衣还是不习惯喊夫人，因此只要将军府的人不在，她都喊小姐。

“不争春，选在严冬绽放。梅花是个聪明的。”

“嗯？婉婉的说法为夫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不妨说说看，它哪里聪明了？”

许静婉回头，就见沈湛站在门前，一身紧身短衣打扮。

她将花瓶又转了个角度，柔声道：“打拳去了？都过年了也不歇歇。衣衫都湿了，当心着凉。你先去换了衣衫，回来我再和你说。”

沈湛回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淡金色腰带，身下垂着一块飘雪翡翠玉佩。头发高高束起，插着一只白玉簪。最打眼的是脸上的面具，是一块湖蓝色蝴蝶面具。这块面具是墨白着人打的，劝了他好一阵子，他才同意换的。

许静婉见了，眼前一亮，调侃道：“阿湛这身衣裳真好，衬着你身材修长，气质儒雅，如同仙人之姿。面具更好看，远远看去就同真的一样。看着也喜庆。”

“叫夫君。再叫错当心为夫罚你。”沈湛走到她身前，弹了她额头一下，笑道：“还没行一岁呢，就长胆子了，连为夫也敢调侃。与为夫说说，你的梅花有多聪明吧。”

许静婉歪头躲了躲，道：“夫君您想啊，春夏两季就不用说了。就是秋季也是群芳争艳。可冬季里只有梅花自己，人们自然是无法挑拣、对比了。所谓‘物以稀为贵’，自它然就成了宠儿。”

说到这，许静婉眨眨美眸：“你说它聪明不聪明？”

沈湛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模样，笑道：“是挺聪明。不过，阿婉莫要担心，为夫也只有你一朵梅花，一生只宠你一人。”

许静婉脸一红，故作强硬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可要说话算数哦。蝉衣，你来给我们做证，省得将军日后不认了。”

“小……晓得了，夫人。奴婢觉得，将军说的是真话，一定会做数的。”

许静婉惊讶的看向蝉衣，沈湛笑道：“蝉衣所言极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