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原谅我...原谅我吧...什么都好商量...”
看着男人边开口边暗暗环顾四周审时度势的神态,缚宁根本不相信他是真的认错,但也无可奈何。
她没有私自处理对方的权利,也没有足够的权势可以确保她在扯上人命之后能功成身退。
缚宁很多时候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失望和惋惜。
她屈膝蹲下,男人惊得缩了缩脖子,以为还要打他:“什...什么都好商量,别打我了行不行,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也吃不了兜着走么...”
缚宁将手中的铃片底端搁在对方衣服上来回擦拭:“别乱动,铃片脏了,借你衣服擦擦而已。”
沾上的血渍不多,男人衣服瞬间被染花了,直到缚宁擦完,他都绷紧身体,僵着不敢动弹。
缚宁举起铃片检查,发现底部没被砸坏。
起身走到器械旁,“哒”的一声,器具被她挂回原处,紧接着便去拿包翻找手机。
苟明之坐在器械凳上,腿微岔开,手肘支着膝盖,双手交握,一双小臂顺势悬吊在膝盖前方。
夜幕般的眸色里隐约倒映着缚宁的身影,没有错过她每个乍一看平常,实则透着怪异的举动。
笑意盈盈的唇角张开了些,露出犬齿尖锐的下沿,如同冬眠而醒的蛇,透出捕猎前的蓄势待发之感。
教练刘文珊急匆匆从厕所回来,看见这幅景象愣了几秒,迅速给被砸伤的男人简单包扎了下。
凑到缚宁身边询问情况:“我就去上个厕所,这里怎么就这样了?”
缚宁跟她描述了解事情经过。
刘文珊一脸的忿忿不平,举起拳头挥舞两下,手臂上肌肉可观,俨然是常年训练的成果。
“妈的这人渣,可惜我不能多揍他几下,还得给他包扎,免得他在这出事。”
“报警了吗,我们这有监控,证人呢,有人能为你作证吗?免得到时候还得花时间扯皮。”
缚宁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正准备报警,等会儿再问问谁看见了。”
她下手有轻重,并没伤到他要害,要么这人被拘留,要么她倒赔些医药费,但最大的可能还是和稀泥,双方和解了事。
不过无所谓,尽快收尾结束这场闹剧就好,以什么方式都可以。
“我刚刚已经帮忙报警了,人一会儿就来。”苟明之适时插嘴。
缚宁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这邻居总有意无意套近乎,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