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库坐上电梯到达所在的楼层,她跨出电梯门,鞋跟踩上楼道。
没走几步,同楼层,挨着杨嫜住所的隔壁住户开门出来。
看向杨嫜的眼神暗含鄙夷和不屑:“哟,杨大美女,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保养得真好阿。”
一番话看似夸赞。
其中隐藏的讥讽,只有杨嫜能品味得出来。
杨嫜停下步子,站在对方家门前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扯出个笑来。
“是阿,这么多年不见,你看起来怎么老了这么多阿?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美容院,要不要推荐给你?”
“女人嘛,还是得对自己好点,钱该花就得花。”
对方脸色变了变,下意识抬手,想摸自己被繁杂琐事折腾得蜡黄的脸。
手抬至一半她又放了下去,笑了笑,转身锁门:“我当然是比不上你的,我们家没那个闲钱让我去搞那些,但日子嘛,过得好不好自己才知道。”
将门锁好,她侧身越过杨嫜,话说得意味不明。
“你们时隔多年又再搬回来,可别再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打扰邻居休息阿,不然又被接连投诉逼得不得不搬走,那就太可怜了...”
杨嫜捏紧了手心,精致的美甲陷进肉里。
刺痛在掌心蔓延开,又随着手腕盘上来,像一株含有剧毒的藤蔓般钻进胸腔,牢牢扎进心肺,怎么也扯不下来。
这个贱女人。
敢接连讽刺她。
曾经她确实只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妹,生在小地方的漂亮女人要是家里没点家底,那无异于一块放在煎锅上的鲜美肥肉。
没有想象中的优待。
环顾四周,只有一群妄图将她炸出油水、以裹口腹之欲的饿狼想要扑上来将她撕扯分食。
拼了命要跳出油锅有什么问题?
没钱,哪儿来的尊严?
这个黄脸婆就算看不起她,不也碍于两人家境差距大,有所顾忌,才不敢撕破脸,只能这样窝窝囊囊的暗讽她吗?
杨嫜回过身,盯住女住户离去的背影,拔高音量:“活该你穷。”
女住户脚步一滞,接着往前走。
杨嫜走到自家房门口,开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