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一一熄灭。
缚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点入睡,十分钟过去,她反而变得越发清醒。
裹缠成一团的思绪在独眠的夜里开始被逐一理清。
她无法判断就这么接受苟明之的存在到底是对是错,只要他不会对她造成负担,变成她的阻碍,那即使他的出现不正确,她也可以就此放任。
这已经是一种退让。
缚宁盯着漆黑朦胧的天花板,恍惚间有虫蝇在眼前乱飞,床单上像有碎石颗粒似的膈得她背不舒服。
那种久违又熟悉的失眠感越发浓厚。
她缓缓坐起身开了床头灯,下床穿好拖鞋走到沙发边,从包里摸出一盒熏香。
早晨下楼之前,苟明之不动声色地将这盒香往缚宁包里塞。
被她发现:“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是这个。”苟明之抬起眼眸,将香盒拿出来给她看过,就自顾自地给她装进包里:“你应该会用到的。”
缚宁指腹沿着木质包装盒盖上雕刻的文字摩挲而过。
看来是笃定了她会睡不好。
她推开盒盖,抽出条泛着幽幽木香的线香点燃,插在方便携带的简易香座上,随之而来的楠木香围着她缭绕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