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大门到他这院子,那么长的一段路,期间既没有人提前向他通报她的到来,也没人为她添茶送水。
怠慢,至此。
元霆是生气的。
他丝毫不怀疑元陌的忠心,这样做的初衷大概率是不愿打断他的练功。
但以他的能力,早已能做到中途收功而不伤己身。
更何况,在他这,阿凝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当阿凝迈进元家大门的第一时间,元陌就应该将消息告诉他。
罚他禁闭,意在让他更清楚他的想法,也在向整个元家宣告阿凝的重要性。
棠凝,轻怠不得。
思绪转瞬溜走,元霆微凉的唇贴上棠凝的眉心,带着爱意、与歉意。
眉心处的痒意惹得棠凝在梦中都产生了几分不适,她伸手抓了抓,指甲在白皙光洁的额头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元霆忙拉住这只不老实的手,却不想这只手自己有主意,反过来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其中竟蕴含着安抚意味。
元霆低眸无声轻笑,又陪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了隔壁房间。
浴室内。
温热的水汽在空气中凝结成雾,朦朦胧胧的,湿意缭绕。
花洒自上而下密密麻麻的水帘冲刷着元霆精壮的身躯,区块分明的肌肉群像是拥有无尽的能量,水珠一触即弹,练武产生的黏腻随之扫空,清爽自然。
元霆换上睡衣回到房间,等身上没有水汽后才掀开被角,轻手轻脚地躺在棠凝的身边。
被窝里暖意融融,睡梦中的棠凝似有所感,自顾自伸手搂搭在他的腰背处,连带着身体都往他怀里贴了贴。
元霆顺势轻搂着她,手掌于她背部小幅度的轻拍着,哄她安睡。
随后,他自己也合上双眼,享受这份心有归处的宁静。
院子偶有微风拂过,池里小鱼跃动,吐露泡泡。
屋内,两道清浅的呼吸声逐渐重叠,谱写着同一首旋律。
——
即使是睡着,也不是毫无知觉的。
棠凝隐约知道元霆的一系列举动的,所以当她在他怀中醒来时,没忍住还以颜色(借机揩油)。
亲她额头是吧。
棠凝打量着面前放大的神颜,目光诚实地落在他厚薄适中的嘴唇上。
做贼心虚。
做窃花贼同样如此。
棠凝屏着呼吸,心虚又鬼祟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分。
窃花成功的她无声咂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