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说。”这不是问题,关枫裕下了结论。
“过去了,老婆。”陆泽现在看见烟盒就想吐,发病的时候,关枫裕不在,他又想得慌,烟酒麻痹了神经,这才能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关枫裕离开了三年,他就疯了三年。
他只是生了一场病,然后所有人弃他如敝履,避他如洪水猛兽。
他是疯子,难怪关先生也不要他。
头疼得撞墙,他蜷缩着躲进剩着寥寥几件关枫裕衣服的衣柜里,闻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狂躁想死的欲望被那点思念的味道浇灭。
直到后来他的药回到身边。
他病好了。
他不再是疯子了,没有人对他评头论足,没有人再对他避之不及,所以他终于厌弃了用来麻醉自己的烟酒。
“陆泽,我要是没回来怎么办?”关枫裕终于漏了些人前不存在的温柔,他轻轻捧着陆泽的脸,一双淡色的眸子盛满了心疼。
“那我会疯,但我还是会一直等。”陆泽将他失而复得的爱人紧紧抱住:“我那时候以为我疯了,但是怕……怕你回心转意回来,看见我的疯样又厌弃我。”
“我挺怕的,也知道怕死了。”陆泽低着眸子,轻声细语:“对不起,老婆,我以后都不抽烟喝酒了。”
“不要怕。”关枫裕重重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痛阵阵的,疼得窒息:“对不起,对不起。”他以为对两个人都好,自作主张的决定,对陆泽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他从来没有问过陆泽好不好,要不要。
陆泽从来不怪他,只是默默全盘接受了他强迫给予的一切。
“我回来了。”年懿进了基地,正好赶上饭点。
“真会挑时候,吃过没,没吃过就去洗手拿碗。”赵沉见他,手上盛汤的手一顿。
“吃过了。”年懿摆摆手,他根本没吃过,往医院走了一遭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身上一股医院里的味道,现在他就想上去洗个澡,搓掉几层皮免得留味。
狄野目光跟着他往楼上走了一段,然后不着痕迹收了回来。
年懿洗完澡,身上就松松垮垮披着件浴袍,湿漉漉的脑袋上还顶着条毛巾,赤着脚从浴室出来。
他没锁门的习惯,以至于狄野端着碗饭轻轻松松就推门进来了。
“?”年懿拢着毛巾擦头发,眼皮一掀,有点不爽。
“吃饭。”狄野把碗放下,顺手关上了门。
“啧,没胃口。”年懿懒得装,干脆拒绝道。
“饿死你算了,亏我好心看出你没吃给你盛饭上来。”狄野眼睛落到他踩在瓷砖上的脚,脚踝细白透着粉红,没擦干的水顺着光洁的小腿往下流。年懿体毛并不旺盛,腿上只有浅浅的一层淡色绒毛,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要你管。”年懿擦了两下头发,手举累了干脆丢了毛巾一屁股坐床上。
“我才懒得管你嘞。”狄野把视线移开,心想这人怎么洗澡都不关门……而且他妈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腿毛都没有。
“那就滚啊,你这不是来找不痛快吗?”年懿推他一把,将脚架在扶手上,懒洋洋地枕着头打开了手机。
“让我滚就滚啊,就不滚。”狄野急了,他又不是真就一心一意过来送个饭就走人的:“今天下午你不在,我们跟二队打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