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非要这样不可吗？”年懿攥着扶手，磨了磨后槽牙，缓步向她走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母亲，更何况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姜钦开口，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

但年懿在她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动摇。

“……你要我跟宋琦结婚，就只是因为二姨说了需要帮忙，”年懿一哽，心绪渐乱，他又想起了那些天被烦得走投无路的感觉，“我没能答应，你就不要我了？”

小主，

“不要说了。”姜钦的眼神淡淡瞥向一边，根本不想看见他，仿佛眼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个积怨已久的仇人。

年懿的脚步顿住，他盯着姜钦耳侧的几根白发，鼻子有些泛酸：“我是你的儿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

“你想要报二姨当年让出自己学习的机会的恩情，这么多年还没还清吗？现在轮到我身上，可是……宋琦死了，我也差点死了，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妈，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愧疚什么，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吵架。”

“这么多年是我任性，把你们抛下，都是我的错。”他捏了捏鼻子，过长还没来得及修短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只是听他的声音却也能知道他心里很不好过。

“对不起，妈。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其他的我实在没想过，哪怕你真的只是想抱孙子，我……我领养一个也行的，没必要那么麻烦。”年懿终于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自己瘦弱的母亲，“之前是我不懂事跟你呛声，你别生我气。”

姜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眼里带着看不懂的意味，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放下些什么了，推开他，下了楼。

“去睡觉吧。”

她脆弱的脚步声被墙上挂钟的声音敲打得有些凌乱，身影幽幽地转下了楼去。

年懿看见年赐逢背着手，正往楼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