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野握着最底下那一圈,刚好容得一只手握住,用丝带仔仔细细绑着,没让玫瑰散开。
“叔,我来找年……队长。”狄野还是有点犯怵,生怕年赐逢突然翻脸让他滚出去,老老实实站着,露出了个傻乎乎的笑来。
“啊……他,在楼上,还没起。”年赐逢让开了道把人放进来,“你直接上去吧。”
“谢谢叔!”狄野喜出望外,握着那捧玫瑰花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手上力气没个轻重,差点把花扬到年赐逢身上。
小老头对那捧满是尖刺的玫瑰避而远之,猛地往后一站:“快去吧,你吃饭没有?没吃留下来一块吃一顿?”
“我吃过了……谢谢叔!”狄野一个毛头小子,听了老丈人的指示,兴高采烈三两步便上了楼。
只是糟蹋了那一捧娇艳的玫瑰,跟着他遭老罪了。
年赐逢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拾起地板上几片散落的玫瑰花瓣。
“年懿,年懿,快起床了。”狄野敲了好几下门,里边才有了些响动。
紧接着,一声闷响在门上炸出。
狄野像是触电似的把手从门上收回,精准预判地往后跳了两步,几秒钟的功夫,他已然偏头躲开了一只直冲面门小鲨鱼拖鞋。
“……”狄野瞥了眼自己手里折断的玫瑰,冷汗直冒,刚一抬眼便见年懿一手扶着额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目光冷淡,像是随时要杀他泄愤。
他上半身不着寸缕,光滑的皮肤透着些微红痕迹,心口处那道淡淡的疤痕像只蜈蚣似的,静静附着在他冷白的身体上,如同一盏上好的瓷器裂了一道口子,令人惋惜。
“鞋子,捡回来。”年懿揉着眉心,语气并不怎么好,眼睛扫过他手里的那一束歪七扭八已经断掉的玫瑰:“大早上捯饬什么?”
狄野默默把他的小鲨鱼拖鞋捡起来走到他身边,眼里万种情绪翻涌,尤其是当他看见年懿心口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自己心口也像是被烧了一道。
“嘶……我晚点——你有病?!”年懿陡然间被他拦腰抱起,双脚离地,一阵天旋地转,他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懵逼,下意识地攥住了狄野的领口,好一会才回神:“放老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