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近,身量比上靳隽稍矮几分,只是气场方面却是碾压姿态:“回去。”
“……做梦。”靳隽眼里划过一丝讶然,还不等察觉又迅速转为了厌恶,仿佛眼前这人是什么沾了一分都恶心的东西,别过头轻笑嘲弄道:“自己都敢这么招摇过市,说什么我不知轻重?”
狄野呆愣愣地站定,对眼前二人的针锋相对完全没办法,但他又脱身不得,浑身像是被定在原处,连动一动指尖都做不到,喉咙里的声音被封死,只能被迫盯着前方二人。
外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要不是他还能清清楚楚听见靳隽在说什么,他几乎都要以为耳朵坏掉了。
“回去!你再去找她,只会害了你自己!不知轻重的是你,难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见你?”青衫男人语气淡淡,但在狄野听来,倒像是气狠了,恨铁不成钢的那味了。
“我的事情凭什么要你管?你是我的谁?”靳隽也撕破了面上那一层伪装,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眼前人活活撕碎!他说起这话,心里竟是还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即便,自己心里也被戳得伤痕累累。
“行啊,那就都别走了。”青衫男人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一紧,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随手一挥,便平地起了一阵割面的狂风,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靳隽也显然没想到他敢在这里动手,一点防备也没有,差点被这阵狂风活生生掀飞。
他抬手挡在面前,咬牙骂道:“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学校,不是你随便乱来的地方!”
靳隽终于抛掉最后的随性,出离的愤怒一涌而上占据理智,他站稳了脚跟,终于上前掐住了青衫男人清瘦的手腕,刚起的狂风瞬间瓦解匿迹,只剩下靳隽被吹乱的头发昭示着刚刚那阵怪风是真实发生过的。
狄野目眦欲裂,他身上的禁锢也解了开,终于能活动手脚,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嗯?”青衫男人的手腕被死死制住,他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不过面上依旧冷若寒霜,多看一眼都冻眼睛,他嘴唇未动,声音却传了出来:“你居然能看见我?”
这话是对狄野说的,眼睛却盯着恨不得把他手腕活活拧断的靳隽,他冷,靳隽更冷,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直白地摆在面上,生怕他看不懂似的。
“那张……好运符。”靳隽瞥了一眼狄野,一瞬间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有你的气息,这些伎俩自然伤不到他。”
“哦……我写下的好运符,就这么给别人了。”青衫男人一抬眸,看不出喜怒哀乐,但靳隽就是能感觉得到,这人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靳隽啊靳隽,你好大的胆子。”他猛地将手从靳隽手里抽出来,轻而易举的程度,几乎让狄野这个场外观众觉得,他被靳隽擒住只是故意放水,逗着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