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给我开个证明,证明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才敢拿。”谢泷西露出蠢蛮的一面。
那人想了想,随手扯过一张信纸,唰唰写了几笔。
开的时候,谢泷西还试探地问,她和表姐可不可以只拿钱,留姐夫就在矿上治病,她说看到隔壁画了红十字,知道那是治病的。
开钱的人当然不同意,说要拿钱就得把人弄走。
都是半尸了,发烧好多天没醒来过,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留在这里不嫌晦气啊。
谢泷西支支吾吾地十分犹豫的样子,最后一咬牙,同意了。
然后还非让他盖上章才行,他这哪有什么章,在抽屉翻了半天,随便找了个落了灰的章,啪地按上。
递过去了,谢泷西还找他要了个信封,说是怕钱丢了。
开人从抽屉里随手掏了个信封给她,就见谢泷西小心翼翼地护着信封出了门。
她一走,屋里的人就笑起来,“我就说这些知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照样胆小怕事,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啧,五块钱一条命,这命可真不值钱。
刚说完,谢泷西又探出个头来,“我姐说,我姐夫三月就来了,他前面,前面没工资的吗?”
提起工资的事,开钱的人脸上一扯,“工资早开给你姐夫了,让他拿钱去治病,他不肯去,你们去翻翻,看他藏哪了。”
谢泷西点头道谢,低着头跑了。
回去让于小秀一找,果然摸到了装钱的布袋子。
两人费劲地把人抬出了棚子,也不知道于小秀哪里来的力气,走了那么远的路,她竟然把陈广夏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拖着人往外走。
谢泷西慌手慌脚地在旁边扶着。
不扶不行,陈广夏昏迷着,手会往下面滑。
有人看到这一幕,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