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领完,谢泷西以最快的速度,把收集到跟梁爽有关的证据,直接送到了纪检组的案头上。

当然,实名举报人不是她,而是被占了工作的苦主。

打头的是,是三个男青年。

厂里内招考试,他们三个是吊车尾考上的,明明前脚公告栏的榜单上还有他们的名字。

隔天置办好新衣新裤,喜气洋洋去单位报到,人事就告诉他们,没被选上,让回去等消息。

话肯定是说得冠冕堂皇,说这一批次招满了,下一次内招,肯定优先考虑他们几个。

但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在发现招工人选没有减少,而是连考试都没资格参加的人莫名进厂以后。

气愤吗?差点没气死。

但那又怎么样,胳膊扭不过大腿。

天大的不公平落到他们头上,却偏偏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找厂里闹?

你闹,闹就是永不录用,甚至还要连累在厂里工作家人的评优评等。

想要进厂,可以,有人提点着,让他们去送礼。

这几年,他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慢慢聚成了个小团体,有人熬不下去,悄悄给梁爽送了钱,然后很自然地“顺理成章”就排上了工作。

但他们最早的三个,自认是受了最大委屈的,一是梗着不愿意送,二是家里实在没有那个条件送。

就这么一年拖一年地拖了下来。

也不是没想办法往上告过,一点用没有,上面的人跟梁出纳的关系好着呢,哪是他们这个的小人能撼动的。

慢慢也就认命了,想办法在外面找了活干。

但没学历,更没一技之长,又能干什么?不是干苦力,就是先吃几年苦,跟着师傅学技术。

总之生活很不容易。

越是不容易,心里的积恨就越深,明明他们有机会进厂的,凭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现在有个机会送到手里,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当然,也是对方许诺了他们,一定会把梁爽扳倒,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家人,他们才放手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