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有一家保姆干了二十年,为了让保姆安心留在家里照看孩子,给保姆一家在京市买了房子,这种事也不算稀奇。
孙秀兰真要干好了,未必不能攀上戴家的高枝。
孙秀兰笑笑,“要不是妈,你二婚带着个赔钱货,能嫁给周建安这样的大学生?妈在这累死累活的帮你,你就没一点表示?”
戴琴雪压下心里的厌恶,掏了一百块钱给她。
“妈,戴家是不是有个儿子?您有他照片吗?”
孙秀兰喜笑颜开地拿着钱,对女儿有求必应,从周蕴抽屉里翻出一本影集,这里头放了不少戴东林的照片。
戴琴雪一一翻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百福的夫人很会办事,隔天就把事情打听出来了,跟外头传的差不多,那套房子产权有点复杂。
“原本是糖果厂一位老职工家的房子,前些年闹得厉害,那职工家里有海外关系,就被抓去斗了几年,七八年平的反,八零年这位年老职工去糖果厂找厂长调解,老厂长又去了房管所,最终把房子还给了他们家。”
陈百福端着搪瓷茶缸,边走边说给楚榆听。
“房子还回来也算件好事,正好改革开放了,想租房子的人可不少,老俩口靠着这套小楼,高低也能过个舒坦日子。谁知他们俩干公安的独生子,前年在一场抓捕行动中出了意外,撞到了头部,变成了植物人。老俩口在本地没有亲戚朋友,怕自己哪天两眼一闭去了,租客把房子给占了,就一直不肯把房子租出去。”
楚榆没想到房子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黄金地段都能空置几个月,原来房主根本没打算出租。
老人家的考虑不是没道理。
年纪大的人随时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真要去了,独子是植物人,连个收租的能力都没有。
租客有良心倒还好,没良心直接把房子给占了都有可能,真要打官司掰扯总要有原告吧?原告是个植物人,这去哪说理去?租客倒没啥,就怕跟房管所也掰扯不清,就算老人家手里有字据,字据这东西随时能毁了,他们儿子要真能醒来,也不一定能把这房子收回来。
楚榆提议提高租金再去谈判试试。
如果真的谈不下来,她甚至动了买房的心思,虽然大部分房子产权都在公家手里,可私人宅地基的住宅也是允许买卖的。
买一套靠路边的三层小楼,三楼用来自住,一二楼做生意,总比租房子要稳当。